而云魁找上门后,他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那天,他故意趁云魁松懈,买通了常来鸾凤阁厮混的男人,原本对方就对戚逸鸢垂涎不已,所以听清他的要求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就是不想让夜静澜把双眼只放在戚逸鸢一人身上,只不过一个新人而已,不配得到鸾凤阁阁主的宠爱。
在鸾凤阁里面,只有一个清湮足已。
戚逸鸢没有来到鸾凤阁之前,夜静澜几乎每天都会找他下棋饮酒。可是自从他来了以后,夜静澜就再也没有踏入舞阁一步,望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眼里满是别人,那种心如刀割的滋味叫人如何忍受?
心里带着羡慕嫉妒恨,一时头脑发热就找了个男人去陷害戚逸鸢。
后来看夜静澜的神情和云魁的反应,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可是又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
男人并没有折返回来找他要钱,早就听说这男人吃喝嫖赌成性,不可能白白扔着到手钱财不要,除非这人是傻子,这让清湮百思不得解。
清湮微蹙着眉头,思来想去肯定中间有一环缺失了,不然不可能会是现在这种结果。
想到这里内心更加烦躁不安了,他跺了跺脚决定自己找夜静澜探探口风。
夜静澜坐在小楼的屋顶,自己拿着白玉盏自斟自饮,昨天祺王跟他对话的场景历历在目,说什么寿辰到了回宫祝寿,实则就是想把他诓回去,让他老老实实地选妃然后继承皇位,他夜静澜从来都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无论是开南院也好,还是开赌坊酒馆也好,他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从小,他就看惯了自己的母后是如何为了他卑微屈膝的活着,虽然母后是正宫却由于是上代联姻政治的附属品,父皇从来没有爱过她,表面两人相敬如宾,实则对她淡漠的连外人都不如,有了他也不过是公事公办,从小生活在冰冷的皇宫,导致他讨厌宫内生活,十岁左右就开始跟着祺王四处云游。
十二岁那年,母后自溢宫中,最后的要求就是立他为太子,当他赶回来后,母后的牌位已经立在祠堂内,虽然不知其中缘由,夜静澜把她的死怪罪到皇上头上,从此再也没有踏入宫内一步。
冷风拂过,夜静澜打了个寒颤,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脖颈微扬将冰凉的液体倒进嘴中,五脏六腑瞬间灼热充满了暖意,连身体都不那样凉了。
几口酒下腹,酒壶空空如也,恍惚好似看到戚逸鸢的脸庞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面带嗔怪:"大晚上的在屋顶吹冷风作甚,也不怕伤了身子?"
夜静澜望着戚逸鸢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没事,我就小坐片刻。"
清湮第一次感受夜静澜的温柔对待,内心激动万分,他抿着嘴角微微一笑:"那奴家陪陪你吧。"
喝醉酒的夜静澜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清湮,以为是去而复返的戚逸鸢,当下放下戒备点点头:"好。"
清湮并肩坐在他旁边,夜静澜侧过脸颊呆望他片刻,突然又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说了句令清湮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以后我再也不强迫你,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去好不好?"
清湮望着他晶亮的双眸,以为对方在向自己表达爱意,心脏突然砰砰跳个不停,红晕悄悄爬满脸颊,清湮面带羞涩地点点头。
夜静澜望着戚逸鸢害羞的样子,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对准他的唇轻吻过去。
"唔……"
清湮瞬间睁大双眼,透着不可置信!他从来没想到夜静澜居然会主动亲吻自己!
夜静澜蛮横地用自己唇舌撬开清湮的口腔辗转吸允,清湮在他猛烈的攻势下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嘴巴被迫张开,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嘴角滴下化作长长的银丝。
清湮在他霸道的亲吻下,浑身发软,下半身更是火热难耐。
夜静澜亲着亲着,脑海中不期然回想起戚逸鸢甩了自己一巴掌还哭诉着嚷嚷两个大男人不可以亲亲的场景,他松开对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打趣道:"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肯让我亲一下……"
话还未说完整,眼前浮现的容颜却从戚逸鸢变成了清湮!瞬间夜静澜的酒醒了一半,他惊讶的神情语气带着不可置信:"清湮?你怎么在这里?"
清湮面色通红的娇嗔道:"不是你说让奴家陪陪你么?没想到你这么急不可耐,好讨厌。"
夜静澜瞬间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搞半天自己认错人了,内心瞬间涌起一股失落感,他眼神闪烁着转头看向其他地方,佯装咳嗽了几声:"这个屋顶风太大,等会儿着凉就不大好了,我先回去了,你随意。"
说完一个纵身跃下屋顶,独自留下清湮一人呆如木鸡。
清湮看着对方仓惶逃离的背影,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来此处的目的,只不过刚刚被夜静澜牵着鼻子走,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气得他把夜静澜留在原地的酒壶奋力扔向远方。
"嘭"地一声响,不知道砸中了哪个倒霉鬼。
夜静澜回到屋内用力拍了拍自己胸口,幸好自己清醒过来了,不然一不小心酿成大错,那自己又要失去一个左膀右臂了。
清湮爱慕自己,夜静澜不是不知道,他不可能做出任何回应,因为他对他只有朋友之情。
戚逸鸢开始了跑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