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在京城溜达,亲身感受京城的气温。
伴随着旱情加剧,京城气温直线攀高。
再看看上空那团笼罩都城,且凡人无法看到的火云,涂山嘀咕道:“是陈娘娘出手?姬飞晨那家伙把娘娘都惊动了?”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陈娘娘仅仅略显手段,便让京城遭逢旱灾。而且大公主修改京城水道,令京城所有水井的水位下降,且京城上空无法降雨。
龙神和旱神的配合,让京城半个月来,没有一滴雨水落下。城中人心惶惶,有人传言是“皇帝获罪于天”,有人传言是“废黜太子引发的天怒”,也有人说是“妖孽横出,象征国家将亡”。
总之,各式各样的传言闹得京城纷纷扰扰,加上温度上升,旱情加重,人心浮躁之下各种冲突随之爆发。
涂山在城中转悠,已经看到好几处有闲人在打架,然后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官差过来劝架。
白狐摇摇头,溜入一位书生家中,躲到他所携带的画卷中。
这画描绘的是一副湖心亭之景,亭子里坐着一位女子。
明池县主被涂山抓来后,几次想要突破这处画卷。然而除却她所在的湖心亭外,附近湖面是一种奇特的虚无,茫茫白雾在水面升腾,看不清方向。每当她想要离开湖心亭,就会被湖水吞没,醒来后重新出现在湖心亭。
白狐归来,看到湖心波澜乍起的水面,便明白几分,对明池县主说:“小姐姐,你就别跑了。我跟你师父谈好条件,不日放你过去,现在你且安心待着。不然的话,就出去跟你未婚夫见见?”
“哼!”明池县主不再说话,默默在湖心亭打坐。
没错,涂山所画的《湖心观水图》,在半年前送给杜京华的未婚夫。让他未婚夫上京提亲的时候,通过画卷把涂山捎带进城。
因此,城中众多仙魔,没有一个人察觉涂山的踪迹。不久之前,彭少宇帮傅姓书生根除体内的魔胎,也没察觉涂山就在身旁。
当然,那时候涂山出门忙活,的确也不再画卷中就是了。
说起来,彭少宇和涂山虽然彼此通过姬飞晨认识,但二人从始至终没有见过一次面。
……
城中大旱,虽然皇帝派修士御水救灾,但是在龙神、旱神联手下,不过杯水车薪,难以解决根本。
李府,李飞鸣请来宇明:“先生,京城无雨,先生可有良策?”
李家和京城其他世家不同,因为宇明的关系,李家后院的水井一直没有干涸。而且府中有凉风徐徐,让众人得以安然做事。
李飞鸣见此,便求教宇明治旱良方。
宇明因为“清泓”的话,心中早有腹案。他笑道:“将军家传亦是修仙世家,应该知道这次大旱的缘由?”
“似乎是万神震怒?”李飞鸣依稀知道一点。应该是皇帝前些年干的事,终于惹来诸神天谴。
“不错,神灵修改天数,让这方地界无法降雨降水。我等仙人之力,只能庇护百丈方圆,小规模扭曲法则。但如果要真正改变这种天数,唯有让神灵撤去力量,或者以地仙高人亲自出手,钻天道的空子。为今之计,只有皇帝祭天祈雨,才有几分挽救的可能。”
“先生,祭天求雨的惯例我也清楚。无非是祭祀上苍,以万民愿力感应诸神,请某位大神出面解救。但这次灾害本就来自神灵,恐怕他们不会出面相救。”
所以,李飞鸣把目光落在仙家身上。
宇明摇摇头:“仙神本为一体,两脉同处一源。而且,我等神通法力,难以干涉天数运转,不成不成。”
“先生何必诓我?以往仙神两脉井水不犯河水,颇有敬而远之之感。这时候神灵降罪,失德于众生,正是列位仙家博取美名的好机会啊。”
“仙家?神灵?”宇明嗤笑两声,不住摇头。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仙神两家,莫非没有争斗?”
“公子虽然是修仙世家出身。但李家终究不是玄门,对我玄门的理念了解不多。所谓仙神之争,无非是一群无聊之人的无聊说法。真正的仙家,哪里有什么争斗?”
玄门对神道并不排斥,因为两家本来就是一体。很多仙人在自家道途无法前进时,都会转入神道收取香火气运助自己更进一步。
五毒神君,不就是左道散仙化作的大神吗?
陈娘娘曾经依托旱神之名,这次的大旱便是她降下的。
人间很多庙宇供奉的真人、上仙,大多都是玄门赫赫有名的陆地真仙。
这次大鸿帝朝捣毁神庙,重立正祀,除却神道的神灵外,很多玄门仙家在人间的庙宇神坛也被打碎。
陈娘娘顺应天命,代替诸神降临劫数,玄门之中毫无反对之意。而且,皇帝求长生的举动,的的确确触怒玄门的底线。这次三宫乐见其成,作壁上观。
“仙家得凡人祭祀,这便是神仙,这就是神道。两者同处一源,哪里有什么根本上的分歧?”
宇明伸出左手,将手掌摊开:“这就是神道。采集众生香火,编织网络覆盖天地。捕鱼撒网间,笼罩天地造化而成就无上天神之位。”
他再把手握成拳头:“这就是仙人,合力于一点,破开天道,求天仙道果。”
“但张开是手,握拳也是手,本是一物同根生,哪里来那么多分歧?无非是某些人心生偏执罢了。”宇明对李飞鸣的看法很不赞同:“公子,你也是修仙世家出身,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
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