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道:“是吗?我曾识得一位停云观的高人,道法精妙疾恶如仇,不惜以身犯险除去为恶一方的噬人巨蟒,保得一城之安。如今想来,亦是敬佩得很。”
广岫想了想,他这说的不就是大师兄广晟么?莫非他们认识?
不等他细问,谢墨已转身看着下方,广岫赶忙凑过去挡住他视线:“哦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不是什么高人,蠢笨得很……”
谢墨笑了笑:“是么?这位高人此时亦在此做客,不知真人可想见见?”
广岫一怔,不由顺着谢墨眼神看过去,竟见广晟躺在一只冰棺内,也不知是被怎么哄骗到这来的。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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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蠢货!”广岫低声骂了一句,本还当这些事与自己都没什么直接关系,能帮忙最好,帮不了溜了也没人能说什么,现在可好,不管也得管了,“大哥,你要复国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也不能这样草菅人命吧?”转而又看向卫翾,挤眉弄眼:“你也不管管。”
谢墨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相信少主懂得这个道理。”他看着下方,目光如深邃的寒潭,抬手一指,一道灵光急闪而去,击向正偷偷接近冰棺的逍。
逍闪避不及被一击而中,跌在一侧,无数冰凌瞬间在他身上蔓延,眼看就要将他吞没。广岫欲上前解救,一道寒芒紧随而至,将他打落在地。
广岫被摔得七荤八素,见逍浑身都被冰住,欲救无力,朝卫翾叫道:“你小子不是要当皇帝就六亲不认了吧,不带这么玩的……”
卫翾已是脸黑如锅底,盯着谢墨道:“不得伤他们。”
谢墨道:“欲成大事总要有所牺牲,挡在脚边的石头必要踢开才能前进。少主需从此时开始学习为君之道,这是第一课。”
卫翾冷冷道:“我从未说过要当什么皇帝。若我的血对你们有用,尽管拿去。”他纵身越下,将怀中的焚仙炉抛给广岫,一人跃至断龙台上,以冰凌割破腕上血脉按在石台之上。
鲜血刚触及冰面冰便化为水雾消散,露出石台之上威严怒目的龙神象来。
柳风屏与谢墨皆是脸色大变,急掠而下,却被石台周围的一阵罡风撞飞出去,根本无法接近。
沉寂已久的龙神阵沾了皇族之血,迫不及待开始运转了。
柳风屏身子弱些,被撞得一口血溢出嘴边,急道:“我早说过,不可逼之过急……”
谢墨将他扶稳,紧蹙眉心:“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先别急,站到一边去。”
他运起周身灵力欲阻止阵法运转,无奈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与这应天而生的阵法抗衡,所出之力如蚍蜉撼树全无用处,反而有被反吸灵力的趋势,只好暂时收功后退。
广岫看着石台周围灵力运转愈来愈盛,卫翾的身影都开始模糊不清,心中着急。焚仙炉中卫翊的声音传来:“二哥他会不会有危险?”
乍一时听到他的声音,广岫微微一怔,竟生恍如隔世之感,反应了一会,道:“我……我不知道……”
焚仙炉一闪一闪的,仿佛正如他们此刻的心绪。
行云忽然横了出来,大放异芒,灵力竟是前所未有的充盈。
见他蓄势待发,广岫道:“对他还真忠心,去吧。”
他话音未落,行云已如一道疾电飞速而去,径直撞入龙神阵席卷的强大灵力磁场中。两股力量碰撞之下发出金戈铁甲之音,震得人耳朵生疼,强大的气浪瞬间翻涌而出,整个雪窟都颤抖了起来。
这是行云真正爆发出作为上古神剑应有的力量的时刻,带着一往无回的决然。看它在阵中苦苦顽抗的样子,广岫都不禁有些羡慕起来。
儿大不由娘,这胳膊肘往外拐的真是十分彻底。广岫叹息,若是自己遭了难,那小子只怕是看都不会看一眼吧。
谢墨忽然欺身过来,让广岫帮忙。他将焚仙炉揣进怀中,随之来到石台边上。谢墨趁行云扰乱龙神阵的当口,驱动全身之力在阵法中撕开一道缺口,广岫顶着如千斤巨石压身的力量进入阵内,将卫翾给拖了出来。他刚出来,谢墨便力不可支被撞飞出去。
几乎同时行云也斜斜飞出,撞在了雪窟穹顶上,直接砸穿了一个口子,巨大的冰块砸落下来,在接近阵法周围时片刻化为水雾消失。
龙神阵失了鲜血献祭,开始一点点平息下来,虽还未完全唤醒龙神,阵法却已慢慢开始重新运转,整个龙陵中已渐有风生水起之势,不再如先前一般完全冰封,死寂沉沉。
卫翾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不知流了多少,柳风屏急忙为他止血,又将御寒丹塞进他口中。
“你小子就会添乱!”广岫可不似柳风屏这般温柔,啪啪几巴掌扇他脸上,“别装死啊,来福对你这么死心塌地,我管不了了,你得负责!”
卫翾脸色太过苍白,被这般拍打亦是毫无血色,只能微微睁眼,说不出话来。
逍已挣破寒冰桎梏,打开冰棺,忘尘却闭目无言,虽有气息却怎么也弄不醒。逍一急之下揪住重伤的谢墨逼问。怕他直接将人给弄死了,广岫赶过去充当和事佬:“你还是实说了吧,反正你的计划也泡汤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了他们就当积德。”
谢墨为救卫翾也算是豁出去了,此时元气大伤五脏俱损,根本无力反抗,虚弱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