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叹了口气,也是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废话。
容琛不禁阴谋论地想着,没准是仇家派了什么武林高手来掳走了嘉卉呢,至于一同失踪的丫鬟,也许是因为她们两个发现了有什么异常,就这么被一同掳走了!
容琛也是越想越害怕了,可是,他一向与人为善,哪来的仇家啊,况且,他没什么才华,文韬武略,都不像话,仅有的一个能让他混吃等死的侯位还是祖父那传过来的,谁也威胁不到,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非要绑走他的女儿啊。
他也就在妻子孩子面前能假装硬气一下,其实本质上,他还是当年西北战场上那个只敢躲在别人身后贪生怕死的怂人一个,女儿的突然失踪,吓得他脑子都空了。
“找!满城找!挨家挨户地找!”他凝着眉头,颤着声,如是命令道。
那是他宝贝了近二十年的女儿,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前他就在期待着她的诞生,当年嘉卉可没少隔着妻子的肚皮踢他呢,这样的小事,现在想想,心里头都是暖的,所以,不管嘉卉出了什么事,他都要把她找回来。
于氏的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半是无声的鼓励,半是依靠。
容琛身边人听了他的话,正待满城吩咐下去,挨家挨户找人时,于氏的贴身丫鬟玉茹却拿着一张折了几折的纸焦急地走了出来。
“夫人!我刚刚从褥子底下发现的,好似是大小姐留下的!”
于氏一惊,忙接了过来,与容琛一起展开一看——
爹,娘,对不起,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不过你们放心,我就是去看他一眼,很快就会回来的,至于我的安全问题,您二位也尽管放心,威远镖局会好好把我护送过去的,威远镖局好歹也是百年老镖局了,不会让我有什么事自砸招牌的,况且能当上镖师的人,也俱是重德守讲道义的,总之,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您二位放心,我走了,莫要太挂念。
女儿嘉卉留。
放心!放她大爷的心!鬼才能放心!西北?那是一个小女孩能跑去的地么?虽说也有女眷过去照顾丈夫的,可那也是正儿八经成了亲入了宗谱的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且人家那也是浩浩荡荡一个大队伍里三层外三层地护送呢!这丫头可当真是好大的狗胆!
好个不知死活的威远镖局,居然真敢把侯府千金往西北送,谁给他们的熊心豹子胆!
西北路途遥远,再东拐西拐的,天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路啊!
他长吐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了起来,这镖局要想能开得起来,得跟黑白两道都打好关系,在官府有着后台,威远镖局的后台容琛知道,他也得顾忌几分,不过,他也许不能将它掀个底朝天整个端了,但逼着人家赶紧派人去把人追回来还是可以的,让他们自家人找自家人总是要容易些的吧,就算不说这些,他也总得找他们算点账!
思至于此,他派了人先向着西北去找后,果断带着人便前往了威远镖局。
他身份贵重,人还未到,总镖头关睿识便忙出来相迎了,关总镖头本以为他是有什么贵重物件需他们运,可瞧着这怒发冲冠的模样,又好似并非如此……
容琛一双脚刚踏进来,便怒气冲冲道:“你们好大的狗胆!”
关睿识一懵,“侯爷,是哪些不争气的家伙冲撞了您么?”
“你们整个镖局都冲撞了本侯爷!”
啊?关睿识更不解了,他们这镖局与镇国侯府互无来往,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怎么突然就得罪了这个祖宗呢?
见这人到了这时候了还敢装傻,容琛气道:“你们都把我女儿给送去哪了?赶紧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镇国侯府不爱儿子独宠宝贝女儿这一点,人尽皆知,这,谁敢动他家的大小姐啊。
关睿识不卑不亢道:“小人从不曾见过容大小姐,侯爷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白纸黑字的还能有假?我女儿给我留的信上就写了你们镖局!”
关睿识道:“可是侯爷,今日真的并无女子前来啊。”
容琛揪着他的衣领道:“我不管你收了她多少钱,我通通给你十倍,你们赶紧派人追上去,把我的女儿平平安安地带回来了,我就万事都不计较,不然,你们就关门大吉吧!”
还真是有理也说不清,关睿识也是无话可说,只好吩咐伙计取了本簿子来,一页一页指给他看,“侯爷,每桩生意俱有记录,您可以好好看看。”
容琛略瞟了一眼,发现确实这几天都是运的物件,没有客镖,不过他才不信这些玩意,他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被那死丫头收买了替她瞒着。”
关睿识差点吐血,这镇国侯还真是不好对付,牛皮糖一样认准他们家了,不过,看着镇国侯着急的模样,他又不禁想起,自己也有一个宝贝女儿,今年才刚刚十五岁,漂亮可爱,他素来最疼她,想来,她若是也同这位容大小姐一般,一言不合就跑不见了,他估计也是得急疯了去,顿时,也是对容琛多了几分理解。
他叹了口气,劝道:“侯爷,我们是真没接待过容小姐,与她一般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也没有,这容小姐许是故意写威远镖局的名字在与您玩声东击西呢。”
他这话端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过在容琛心里,威远镖局的嫌疑依旧没洗清,京城总共就那么几个镖局,每个镖局都有可能,甚至,他觉得那寺庙里头的武僧都非常值得怀疑。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