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卉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哄道:“好好好,阿泽不哭,姐姐来替你撑腰。”
说完,她转过身,鼓着圆圆的腮帮子,气势汹汹地仰头看着十五岁已经抽了条,比她高出了一大截的钟离络道:“你干嘛要欺负我弟弟!”
钟离络没有理她,直接转身便准备离开。
见她要走,容嘉卉连忙拽住她的衣袖道:“喂,你这么大个人了欺负一个十岁小孩!好意思么!我弟弟哪招你惹你了,你说!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就不准走!”
钟离络想扯出袖子,去发现自己已经被她拽得牢牢的,挣都挣不开,半晌,她也只好转过了身来。
见她不挣了,容嘉卉哼了一声,又道:“你就同我弟弟道个歉吧,道了歉,我就不计较了!不然……我就去告诉我爹娘了!”
她还是不想闹太大的,如果他能好好地道个歉,那她就既往不咎了!毕竟这人无家可归的,她也不希望他落到什么不好的境地。
钟离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突然指着她的脸道:“你的脸上有糕点屑。”
“诶?你说什么?”容嘉卉有些懵。
钟离络抿了抿嘴,伸出了手向她的脸触去,容嘉卉顿时条件反射般地一避,一脸警惕道:“你想要干嘛!”
钟离络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轻抚上了她的脸,仿佛在细细地擦拭着什么。
容嘉卉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松了一口气,她原本还以为他是要连她一块儿打呢。
不过,这个人的手还真是温暖呢,也许是因为阳光太盛,晒的,暖到有些发烫,不同于她的手的柔滑细腻,有一点粗,但触感依旧很好,哎呀,她这是在想啥呢,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须臾,钟离络放下了手,见容嘉卉原本紧紧拽着她袖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了开来,她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她挺拔的背影,容嘉卉愣了愣,旋即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忍不住嘀咕道:“这人干嘛呢,莫名其妙摸我脸,还摸了就走,占我便宜呢。”
话虽这么说,可她的脸还是不由得红了。
这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霜降道:“大小姐,钟离少爷他,方才貌似是在给您擦糕点屑呢。”
“什么糕点屑啊?”容嘉卉不解道。
霜降指了指她的脸颊,“您之前吃了糕点没有擦干净脸。”
啊!容嘉卉捂住了自己的脸,她居然没擦干净脸?!
她蹲下身,顿时只觉自己又是丢脸丢大了,她居然还厚着脸皮一个人在那想着要抢占先机呢,结果就是顶着一脸的糕点屑去抢占的么!这么幅模样跑去兴师问罪,天知道那人心里正在怎么笑话她呢!她那本就寥寥无几的形象……
容嘉卉看着霜降咬牙切齿道:“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脸上有糕点屑呢。”
霜降委屈道:“我……忘了嘛。”
容嘉卉差点喷血,她每个月养这样的丫鬟究竟有何用啊!一个月的一两月例银子还不如买点狗粮喂两条狗呢,至少狗还会冲她摇尾巴。
算了算了,反正以后时光还长着呢,形象什么的,终有一天是可以掰回来的嘛,至少这还不算最丢人,在有了吃寒瓜噎死的丢人前科后,对于这些,她倒是宽容了很多。
况且,她看着还在闹别扭的弟弟,又心疼了,那钟离络居然还打小孩子呢,其实也没她过去想象的那么好嘛。
一想到自家弟弟居然无端被欺负,容嘉卉心中就来气,她又走到弟弟面前,问起了他身边的小厮,“冬至,夏至,你们跟我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仔仔细细,一点细节也别放过!”
这,冬至夏至面面相觑,有些不敢说。
容嘉卉以为他们是怕会被钟离络打,便拍了拍一马平川的胸脯保证道:“哎呀你们就放心大胆地说吧,万事有我呢,我护着你们,谁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的。”
见容嘉卉都这么说了,单纯的冬至夏至犹豫再三,还是乖乖地无视了容嘉泽的脸色把事情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容嘉卉听着听着,一张俏脸却是越来越青。
好你个容嘉泽!偷拿人家挂在腰间的玉佩不还,还扔来扔去地挑衅人家,还威胁着要摔烂!这不欠揍么!她虽说一直不甚聪明,但也知道这样被贴身放着的物件儿估计很重要,要这不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她估计都想抽一巴掌先了。
见容嘉泽想要开溜,容嘉卉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恶狠狠道:“容嘉泽!做错了事,这就想跑。”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她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跑来找人兴师问罪,人家一定生她气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全是这家伙的错!
容嘉泽嘴一扁,顿时委屈得又嚎啕大哭了起来:“你干嘛这么凶啊!我只是想跟他玩嘛,谁让他不理我!不就是一块破玉么!我还十块给他!”
容嘉卉道:“你还有理了是吧!阿泽,你乖一点,要体谅一下别人,人家爹娘都去世了在这,没准正难过着呢,哪有心情来陪你玩啊,来,你就听姐姐的,去跟人家赔个不是吧,毕竟咱们以后也是一家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好结仇呢。”
“不去!”
见这孩子这么不听话,容嘉卉揪着他的耳朵威胁道:“你去不去?”
容嘉泽见姐姐头一次对自己这么凶,眼圈一红,突然猛地推开她的手,冲她哭喊道:“你坏!净帮着外人来欺负我!我讨厌你!我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