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以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这是在诋毁我么?你想毁掉我的名声?你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好?”
容嘉卉道:“不是,我自然是希望你好的,你毕竟是我姐姐,我只是想到死也能做个明白鬼。”
容嘉卉居然会有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于以湘闻言也不禁愣了愣。
她定定地看了容嘉卉一眼,最终叹气道:“我过得很好,堂姑母疼我如亲女,夫君与我相敬如宾,有些事情,还是烂在心里最好,莫要再提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
容嘉卉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也算是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算是做了个明白鬼,那根本不算是梦的梦,居然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看来,从头到尾就只有她跟柳阡辰过得不好而已,于以湘小日子和和美美的,这段十一二年前的往事,早就埋进了心底,想必也就偶然想起时,会有几分遗憾吧……
也是奇了怪了,她怎么突然间就还有些同情起姓柳的了呢,他出任何事都是活该不是么,她同情人家,人家可不会同情她。
她摇摇手中团扇后,给自己打了气,钻进了人堆,同她们搭起了话,尴尬是有点尴尬,但她之前同大家玩得开心得很,可不想继续出个门都没伴可找了。
她有心往里钻,大家倒是也不排斥她,也算是说上话了。
突然,她们说着说着,远远地便看到了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有些陌生,有姑娘觉得他模样生得好看,便用团扇遮面跟身旁好友说起了悄悄话。
于以湘看着她道:“诶,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啊。”
容嘉卉道:“你自然见过她,她是钟离络啊。”
“原来就是他,记得他比我还年长一岁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儿子都上学堂念书了,他居然还是个孤家寡人呢。”
温安盈道:“钟离?是那个拒绝了南平郡主的定远侯么?那可真不知到底哪家姑娘才能入得了他的眼了,可惜我早嫁了孩子都要念书了,不然,没准他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宋蘅扯了扯她的袖子道:“表姐,你这话若是传到了姐夫那儿,人家生气了怎么办?”
温安盈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就他那傻样,哪里敢生我的气啊,想找打么。”
徐朝雨道:“不过,他不要南平郡主也算是为我们出了口恶气呢。”
众人皆点头。
容嘉卉看着钟离络一个人站在那,正想过去同她说说话,结果却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宫装女子带着七八名宫女,已经含羞带怯地走过去了。
容嘉卉是认得这名女子的,是年芳二八的解忧公主,正宫皇后所出,深受宠爱,容貌生得艳若骄阳,之前大家一直猜测着她的婚事,如今,却好似是有眉头了。
温安盈见此,乐道:“这位侯爷的眼界可真高呢,难怪他不愿意要人家南平郡主呢,原来是惦记着人家解忧公主呢,不过也是,要是换成我也是喜欢解忧公主多啊。”
其余人点点头,“解忧公主貌美如花,他俩倒也算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容嘉卉虽说是从不曾想过自己与钟离络还有什么可能,此时也不禁怒不可遏,当年这些人可都不是这么说的,当年一个个的不都是说她与钟离络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么?!说变就变!这小女娃娃今年才几岁呢,这么想让人家钟离络老牛啃嫩草啊!
她想也没想便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于以湘想拦,却没能来得及,众人见此,也是不悦地皱了皱眉,这人倒是真不识趣啊,人家好好地花前月下,她跑去碍什么事呢。
被解忧公主纠缠着的钟离络正不知如何是好呢,结果救她的人便来了,她看着小步走来的容嘉卉仿佛带着圣光一般,冲解忧公主盈盈一拜,“参见公主。”
解忧公主原本正跟钟离络说得好好的,此时被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女人打断,也是颇为不悦。
“你是何人?”
容嘉卉道:“我……我是镇国侯之女。”
解忧公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后,有些不耐烦道:“你来有何事?”
“前来拜见公主。”
“那我你已经拜见过了,退下吧。”
容嘉卉笑着看了钟离络一眼,脚却跟长在地上一般。
解忧公主本就年纪还小又是嫡公主深受宠爱,依旧是小女孩心性,见容嘉卉半天还在,忍不住道:“喂,我不是叫你走了么?你怎么还在啊?”
容嘉卉也是不知自己有什么借口可以现在这碍眼,只得看了眼头顶上的树找借口道:“我觉得此处的辛夷花甚美,想要采两株。”
唯恐她不走的解忧公主看了身旁的宫女一眼,道:“你们去帮忙。”
一直看着容嘉卉的钟离络道:“不必劳烦公主身边人,我来便可。”
说完,她便走到了容嘉卉面前,抬头看向了容嘉卉头顶上这样简略而又纯粹的花儿,幽然雅致,她抬手,折了她能够到的最美的几支下来,伸手递给了眼前人。
“谢谢。”容嘉卉伸手接过,嗅着它的淡淡幽香,她的眉眼中俱是笑意。
瞧着她们站一块那登对样子,解忧公主不禁有些吃味,认识这么些天,钟离络可从不曾折花送给自己过,不对,都别说折花了,这人可是闷得很,根本话都不曾多说,真是白瞎了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好皮囊。
她不悦地看着笑嘻嘻的容嘉卉道:“我你也见了,花你也折了,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