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伦夫:“要喝什么?”
阿莱茵:“不劳费心,费舍先生,这次来拜访,我的确有一些事情想问你。昨天在房间外……”
泰伦夫伸手阻拦,看了眼外面。
保镖会意,关上门,从外面锁上。
阿莱茵一下站起:“什么意思,费舍先生?”
“别介意,阿莱茵。”泰伦夫伸手拿出另一把钥匙放到桌面轻轻推向他,“不用担心,我只是不希望谈话的时候被打断或者是……被什么人偷听。如果你不想继续,随时都可以离开。”
阿莱茵看了眼桌上古铜色的钥匙,又看向泰伦夫满是笑意的眼睛,最终妥协,坐回原处。
*
威海利从昏茫中醒来。
不知道时间,床边的台灯开着,暖黄的灯光晃着眼睛发花。
他缓慢地起来,全身乏力。
身上衣服被换成浴袍,腰带没系紧,领子大打,露出一片很白的胸膛。威海利胡乱拢好,捏着眉头,闭着眼睛叫阿莱茵。
他记得是阿莱茵在照顾,头痛欲裂间想要喝水却完全醒不过来,全身发烫,睡意沉沉,这时有人托起他的脖子,动作轻柔地一点点把水喂进去。
威海利片刻清明,感慨对方的善解人意,迷瞪着一双眼睛望过去,先看到的是灰灰的像是土壤的头发,让他恍惚想起那盆被放在窗栏上的小苍兰。
叫了几声没人应答,威海利才睁开眼,窗帘紧闭,房内除他之外并无他人。
热感在渐渐消散,可杂音还在耳边萦绕,如同狼哭鬼嚎。
威海利的身体早已被战争腐蚀个透顶,借由首席向导的称号还可以唬唬过往人,可一到这种毫无秩序人员混杂的地方就完全招架不住。
昨夜突如其来的爆发把他从睡梦中生拉硬扯出来,从阿莱茵那儿借来的丁点安慰丝毫不管用,头像有个大铁锤一刻不停地敲打,各种悲苦的愤怒的人声钻进耳朵,威海利有瞬间以为会猝死。
他直躺在床上,放弃抵抗,汗水流得迅猛。
门把无声地向下扭,没动,过一下钥匙插|进,旋转,锁片缩起发出咔哒一声。
威海利听到:“阿莱茵?”
推门的动作迟疑了。
威海利忽然觉得不对劲,从另一面下床,脚一触地板就软得直想往下陷。
好不容易停下的汗又顺着额头流下来。
真累啊,他都想直接高举白旗了。
威海利死死盯住门。
房间门被快速推开,撞到墙壁哐当巨响。
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冲进来。
威海利抓起被子往他们身上一掀,当机立断攥紧散开的窗帘翻出窗外。
拉环被扯得火速往右飞,因承受不了力道个个崩坏。
冲进来的人挣脱开盖在身上沉重的被子,跑到窗前,拉环被全部扯断,窗帘在空中飘飘摆摆。
还好并不算高。
威海利摔到一棵圆形矮树上,枯燥的树枝划得脸部,火辣辣的疼。
他抬头看向那群还伸头探望的蠢蛋,翘起嘴角。
抓紧衣领,跌跌撞撞地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