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利发呛的话仍叫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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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茵被拒绝跟着威海利进s区。
骆发男人甚至还拿昨晚和科林在酒吧的事开玩笑。
声称他完全是个可怜狡猾的交际虫,不必在s区扎堆。
阿莱茵非常无奈。
再去接那位大科学时年轻哨兵没想到这么快又回到了这幢熟悉的房子。
白色的围栏,推开门,能看到左右两边修剪整齐的草坪,面前并不算高的主房,是他曾经生活了十一年的地方。
阿莱茵深知来这里的原因,简单的是威海利在闹脾气导致氛围窘迫,而更深层次的,他终于想见一见父母,在经历了这么久后。
孤立无援,是昨天和科林见面后的最大感触。
有些人并不能够对你将走的路起到多大作用,但你内心知道,他们在,你便能继续勇敢安心地走下去。
阿莱茵小心谨慎地走过庭院,来到主房门前。
吞咽唾沫,喉头干涩,万分紧张。
他伸出手旋转门把,门意外地开了。
探进头,一层大厅空空荡荡,连平常总爱呆在厨房里哼唱的罗拉都不在。
“罗拉?”
有人从二楼走出来,阿莱茵手忙脚乱地松开门把,门自动向前移,他又赶忙顶住。
下楼来的艾德太太看见,感到惊讶,一时难以出声。
阿莱茵支支吾吾,小声道:“母母亲……”
“哦亲爱的。”她瞬间泪目,想要冲上前给对方一个拥抱,又考虑到阿莱茵并不喜欢这样,生硬地后退,捂住嘴。
“抱歉,突然来访。”阿莱茵走上前拢住母亲,“还有之前对你们态度恶劣。”
艾德太太顺势抱住他:“别这么客气,阿莱茵,亲爱的,我很想念你。”
阿莱茵:“我一直在做帝国下派的任务。”
艾德太太:“我们明白,那位女老师,瑞蒂女士,每次都会来向我们汇报恭贺,我们为你骄傲。”
阿莱茵感到不妙,这也许是帝国的监视。
阿莱茵:“母亲,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体里……”
二楼,已经穿好制服的艾德先生边叫着艾德太太的名字,边下楼。
“嘿,别告诉我你还没有准备好。”
等他完全走下来,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临近中年,哨兵的各项指标也在不断下降。艾德先生差点以为这些只是老眼昏花的产物。
站在门前的,是很久很久久到前天他还为此怀念而翻了相册的儿子。
翻相册并不是一件好的开端,人们一旦开启漫长回忆就难以脱身。
阿莱茵看上去比离开前沉稳多了,那时他接受瑞蒂女士的提议,偶尔还会回来,之后就忙于各种任务,只能从工作的地方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艾德先生不善言辞,却难免红了眼眶。
他没想到,在相册里看到的那么小的孩子,能如一棵树般成长到如今。灰发哨兵并不需要多说,沉默的,都能让人感受到可以成为支柱的力量。
“父亲。”阿莱茵叫了声,看见同身上一样的蔷薇哨兵的制服,“这……”
艾德先生点点头,来到太太身边。
艾德太太答道:“帝国下达任务,我们要和几位同事前往s区调解纷争。”
阿莱茵看见伏趴在母亲肩头的变色龙,依旧带着令人骄傲的奖励徽章,可神色中携有疲倦。它在衰老,阿莱茵后退一步,正视,就如同他的父母,在渐渐衰老。
在逐步了解事情真相和不受狂躁症的影响之下,阿莱茵对父母的态度不再是怨恨。虽然小时候因为工作被撇下的疙瘩时不时跳出来刺激神经。
他敬佩他们,也想要理解他们,因为,这一切的根源,父母故意的疏离,只因为身体里栽植了里哈内的意识。在某种意义上,阿莱茵不算是他们的孩子,可是他们还是在伴随着巨大的怀疑中,给了他一些温暖的爱。
阿莱茵:“我也是,和……嗯……唐恩一起去s区护送那些需要转移的居民。”
艾德先生:“哦,很高兴能从你这里亲耳听到,而不是冷冰冰的字母报告。”
“唐恩?”艾德太太倒抓住另一点,“我们有听过罗拉提起。”
“是我让罗拉传话,你们应该知道他。”阿莱茵说得急切,感觉羞涩,低下声音,“他是我的专属向导,如果有机会,希望能见一面。”
艾德太太:“他?”
阿莱茵:“对,是的,他。”
艾德太太立即利用精神触丝将信息传送到专属哨兵的精神领域内:是个男的?
艾德先生回应:我想大概是,哦好吧,有总比没有好不是吗,阿莱茵他的狂躁症不会再犯,毕竟s区那个地方太混乱了。
两人互看一眼,艾德先生拍拍她,表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