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一心向着黎觅的大臣如今看到黎觅一脸与世无争的淡然忍不住皱了眉,叹了口气后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起来。
黎觅自岿然不动,淡定地喝着酒吃着菜,观看着场内的节目,时不时的还抬头仰望一下离得他有些遥远的井绍堂。
井绍堂虽然进不得场,但是黎让也为他摆了酒席。黎让摆的酒席他没打算吃,但是井绍堂看着那打造的精致细巧的酒壶酒杯、茶碟碗筷忍不住就动了心。这些精致又实用的小玩意儿看起来可要比他专门给黎觅定做的那一套精细多了,将来黎觅是要跟他回去的,想必用惯了宫里精巧物品的黎觅更会喜欢这些东西吧。
井绍堂想了想,从附近的宫殿里扯了一块桌布下来,把那些盛放着酒菜的器具腾空,一个不落的全都打包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收拾好这一切,井绍堂又把目光落在了宴席中央一群跳着舞的舞女身上,以这么一个俯视的角度去看,那些像花蝴蝶一样飘来飘去的舞女们小的好像蚂蚁。
想到这里,井绍堂又看了一眼宴席中坐着的黎觅一眼,其实黎觅十厘米的个子在谜亚确实不算矮了,像宴席中央跳舞的舞女那样的,有的连七八厘米都不到,看起来更是娇小。
在这一片欢歌热舞的热闹场面里,忽然寒光一闪,几个一直在黎觅案前游移的舞女从纤腰中抽出一把锋利的软剑毫不迟疑的就向黎觅砍来!
黎觅见此情此景,连忙大喊一声救命躲着剑锋向后退去,可是刺杀的几个舞女却不依不饶追了过去!
宴席的场面一下子陷入混乱中,侍卫统领很快带着人手控制住了场面,黎觅哆哆嗦嗦的从侍卫统领身后探出脑袋来质问被抓住的几个刺客道:“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那几个扮作舞女的刺客闻听黎觅的话,冷笑一声道:“何必问那么多,要杀要剐随便。”
国师大人在这时候站出来厉声道:“那就拖出去全斩了!”
侍卫统领低头领命,命手下人押着几名刺客就要离去,却只见其中一名年龄格外小的舞女刺客突然喊道:“我招,我招!”
“等等!让她说。”二殿下都开了口,侍卫统领只好立刻停下脚步,命人把剩下的刺客拖了出去。
那名舞女刺客跪在地上,浑身吓得抖筛糠般,声音尖利而又破碎的说,“二殿,殿下,我招!是大殿下派我们来刺杀您的,大殿下说只要你死了,就没人跟他争王位了……”
舞女刺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边的黎让狠狠打断了,“休要胡言乱语,二殿下是我亲弟弟,我怎会如此对他痛下杀手?”
“二殿下,奴婢不敢说谎,大殿下的死士耳后都有一颗黑痣,奴婢几人也有,殿下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查!”那个舞女刺客却好像孤注一掷般狠狠向二殿下的位置磕了个头。
黎让气得脸和眼睛都红了,看着还要开口再说些什么,黎觅连忙出言截话道:“我要如何信你今日所言非虚?”
“二殿下,前两日半夜殿下可有遭到刺杀?那也是大殿下的手笔,要不是那次刺杀失败,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场。您只需去查查看那些死士耳后有没有黑痣便知。”舞女刺客此话一出,气愤混乱中的黎让一瞬间就定在了原地。
宴席上的大臣们这才炸开了锅般把目光投向黎觅。
“二殿下,这是真的吗?”
“二殿下早已遭遇过一次刺杀了?”
“二殿下不过刚回宫,哪里至于招来这等杀身之祸?”
黎觅听了舞女刺客的话后却怔了怔,才慢慢道:“想来是误解……”
黎觅这番话恰好承认了舞女刺客所说,大臣们的眼光怀疑的看向了大殿下。
黎让这几日本就情绪暴躁,难以自持,面对着这名舞女刺客的栽赃一时间怒从心起,登时大声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拖出去斩了!”
舞女刺客慌了神,忙不迭的向黎觅磕头告饶,“二殿下,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前两日才刚找到家人!我还不想死啊……”
黎觅看着被侍卫拖拽了一段路程的舞女刺客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叫人住了手,只让侍卫统领先把所有人押入大牢。
那舞女刺客刚被拖出去,国师大人的人就抬了几具开始腐臭的尸体到宴席上,不顾纷纷后退的大臣道:“这几人就是前两日半夜刺杀二殿下的刺客,仵作呢,当场验尸,看他们耳朵后面有没有黑痣?”
国师大人一声令下,就见仵作把那些尸体的白布都掀了,一具一具仔仔细细的检查。
黎让看着眼前这始料未及的一幕早已经脸色铁青,却努力假着一张笑脸问黎觅道:“我的好弟弟,你还真怀疑是兄长做的吗?”
黎觅淡淡的撇开了眼神,低声道:“我,我自然是信哥哥的。”
只是黎觅这话才刚一说完,就听检查完毕的仵作汇报道:“回国师大人,这些尸体耳朵后面均有黑痣。”
此言一出,周围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当中。
黎觅猛地抬眼去看僵着笑脸的黎让,大眼睛里泪光闪动,终是忍不住滑落下来。
黎让浑身颤抖着站在黎觅的身边,心中翻腾着的火山好像就要冲破最后的桎梏,他盯着周围的所有人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里没有喜悦没有得意,全都是凄楚和荒凉,还有嘶哑的愤怒。
他知道,他输了,他输给了他一直瞧不上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