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别人捷足先登?还是韩平事先察觉到了什么?自己把他撕下来了呢?
徐茂先马上否定了前面的设想,如果是别人捷足先登的话,绝对不会留下这么个本子给两人找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也许韩平察觉到了不妙,自己把它撕下来藏在另一个地方。
“王坡,你去想办法拓印几份,把这上面的内容留个底。从今天起,你们就接着这个本子去调查,取证,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人挖出来,还韩府令一个清白。”
“好的!”王坡接过本子。“那我们先走了。”
徐茂先点点头,道:“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我会派人协助你们。”
目送两人离开,徐茂先又看到了韩雪复杂的眼神。
感激与委屈,饱含在那宁静的眸子里,韩雪变得成熟了,学会了忍辱负重。
韩平的案子,将展开对塘平府的廉政之风。
到底会牵系到多少人?这个答案恐怕没有人能说清楚。当官的,没有人不贪,有的贪名,有的贪利,有的贪权,有的贪色等等。
没有几个男人,能逃过得权色的诱惑?
塘平府虽然得到了暂时的平静,但是时日一久,那些心思泛滥的人,势必又会死灰复燃。如果韩平的死,真与黎涛有关,那么必定牵系到封建兴。
如果真要查起来,与封建兴他们这些人建立起来的联盟马上就会瓦解,徐茂先思来想去,凭自己一己之力,恐怕还是压不住这些人,或许与贺毅林联手,两大一把手来主持这件事的话,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只是贺毅林又愿不愿意,跟自己站到同一条线上呢?这是其二,这本子里面也牵系到了贺毅林,或者贺毅林下面的人,自己又该怎么办?
跟整个塘平府的官场势力为敌吗?这个问题,让徐茂先也很难决择。
身在官场,有时不但要斗智,还要斗勇。
徐茂东的出现,让塘平府官场感到一阵强烈的震憾。徐茂先就是决定趁他们畏手畏脚的时候,迅速拉开对韩平案子的调查。
下堂后,徐茂先哪里都没去,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这一夜徐茂先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夜深了,徐茂先却怎么也睡不觉,就一个人来到院落里,看着那轮弯弯的月亮。
没想到隔壁的院子里,同样站着一个人。
韩雪同样望着夜晚的天空。徐茂先发现了她,她也发现了徐茂先。
“怎么还没休息?”
这句话,竟然同时出自两人之口。
“有心事!”这个回答,又是那样的巧合。
韩雪穿的是一身裹衣,在这个初春的季节,看起来是那样的单薄。
徐茂先就安慰了一句,道:“别想这么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总不能一直回忆在痛苦里。你现在要做的还有很多,我可不希望你垮下去。”
“放心吧,我可不是一个弱女子!”韩雪隔着篱笆看着徐茂先,心情十分复杂。
父亲是因为插手矿区的事,而遭到别人陷害,报复的,徐茂先插手父亲的案子,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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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在忙忙碌碌中随波逐流,在扫清太平团这个犯罪团伙之的日子里,徐茂先反而更加忙碌起来。
府令公堂的开设,基本上交给主簿王麟去处理,但是很奇怪的事,自从开设府令公堂以来,百姓的反应并不怎么热烈。
几天也接不到一个案子,杂役一整天基本上没什么事做,几个秀才待在衙门口也挺清闲的。
刚开始,徐茂先还道这是百姓的认识不够,但十几天过后,反应依旧平平。偶尔有一二人过来问问,也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
徐茂先就隔三差五问一问情况,看看几个秀才的记录,看到百姓对府令公堂不怎么信任,必须加大宣传。
也许在百姓的眼里,去找府令诉苦,无疑是就告状,因此一般的人都不怎么敢来。
自己轰轰烈烈搞起来的公堂,居然是这么一个现状?徐茂先就要王麟到太常司去走一趟,多多加强宣传。
官吏问责的实施,倒是让很多人收敛起来,再也没以前那么嚣张跋扈。塘平府的风气,一时好了许多。
贺毅林也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这个年轻人有一套。只是有些事,毕竟关系到自己的权威,那是不能退让的极限,因此,贺毅林对徐茂先还是没有改变太多的看法。
又过了十几天,是佟凤茹的生辰。
以前佟凤茹过生辰的时候,徐茂先总要给她送点小礼物。今年送她什么好呢?佟凤茹是佟扇屏的独生女,以前徐茂先当主簿的时候,佟扇屏一忙,很多事情都让徐茂先打理了。
有一次也是佟凤茹过生辰,佟大人和夫人都没空,就让徐茂先带了点银子和礼物,送到了佟凤茹在荆州的秀园。自从那回之次,每逢佟凤茹过生辰,徐茂先总要抽空去一趟。
想到上次送她文房四宝的那份欣喜,徐茂先无由地笑了笑,这丫头倒也挺有意思的!
只是送她什么礼物才好?想来想去,徐茂先决定搞个西厂信鸽送给她。
佟凤茹在秀园读书,平时要几个月才能回一次家,也没什么传信的物件。送信鸽应该是比较合适的礼物。徐茂先对佟凤茹的好,完全是因为恩师佟扇屏,这也算是一种报恩的行为吧!
佟大人平时对自己和家人都比较节俭,尤其是对子女的要求,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也舍不得让她大手大脚。就算是徐茂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