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简兮把摘了一半的手套又带了回去,继续他的准备工作。
“挺快嘛!”吧台前的男人说,“好了吗?”
“嗯!”
付简兮的手一顿,这声音有点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是谁。他又走回冷鲜柜前,从里面拿出一瓶海盐。打开操作台下面的抽屉,找到一个正方形木制的碟子,拿了一柄木勺。一撮海盐缓慢洒在在木碟里,堆起一个小山的形状。
冰桶里装满冰块,酒放在冰桶里。托盘里放着刚刚准备好的青柠、海盐、两个酒杯和冰桶。付简兮端起推盘转身缓步往吧台走,他的目光在吧台前两个男人身上扫了一眼,微不可察。
但是0.01秒的时间,他还是和方俣的眼神正好对上。
“老头要知道我有空来这喝酒都不陪他下棋,非得数落我。”男人说话的时候,付简兮已经把托盘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两人面前。男人拿起酒给两个杯子都到了一些,抬头瞥了一眼一言不发,面色不太好看的方俣。“什么表情?还没从上次挨打的阴影里走出来呢?”男人揶揄道。
“呵!”方俣嘴角撇了撇,笑的冷硬。“谢谢!”说着端起酒一饮而尽。
“诶?就这么喝呀,你这是找着喝醉呢是吧?”男人拿起一块青柠放在嘴边嘬了嘬,“几个意思?说吧,什么事知心哥哥给你参谋参谋。”男人手肘支在吧台上,手里的酒左三圈又三圈的晃着。
“没意思!”方俣闭着眼,抬手食指中指指腹搓了搓额头。“眼看着别人生长自己却枯萎。”语调温润却凄清。
“哎呦,才一杯这就念上诗了,还莎翁,你这是失恋啦?”男人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却是强忍着没笑的更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