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股暖意涌上任念年的心头。
夏兴扬的恋爱经验丰富,一瞧任念年这种表现,就看穿了他,便道:“任先生,既然你喜欢他,就应该相信他。”
“嗯。”任念年点头,手腕上的铃铛手链,永远都能给他一种安定的力量,令他心安踏实。
“对了,夏先生,我的妹妹,思思她呢?”
“放心,她也安全转到这边的医院来了,这两天你随时都可以去看她的,反正你现在待的小区,离那家医院也不远。”
“嗯,谢谢夏先生。”
夏兴扬摆摆手,挑眉笑了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任先生,或许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闻言,任念年又尴尬地垂下了眼眸。
夏兴扬轻笑而过,没再继续逗任念年了,如今他对任念年的看法也有了极大的改观。
以前他觉着,脸蛋漂亮,又难以怀孕的任念年,是个很方便的约-炮对象,因为在床上根本不用戴套,可以怎么爽怎么来,他刚开始也以为余衡只是一时的兴趣。
而现在逐渐了解任念年,夏兴扬再也不会生出这种想法,毕竟坚强乐观的任念年,绝对值得喜欢。
换了新医院,身边照顾她的护士姐姐们也都是些不太熟悉的面孔,任念思一时有些不习惯,但也不抵触,欣然接受了新环境。
由于下半身瘫痪多年,任念思经常坐在轮椅上,因此现在即使不依靠别人,她自己也能摇着轮椅,缓缓地前行。
这天早上,任念思在水池边又咳出了血,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趁护士姐姐进来之前,她赶紧摸索到了水龙头,放水冲掉了。
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任念思自己最清楚,衰弱的肾脏经过了两次手术,却还是……
“思思,今天感觉怎么样?”小护士笑着走近了她。
任念思也弯起唇角,对护士姐姐笑嘻嘻的:“我感觉身体很轻很舒服,也没有哪儿疼了,就是我一直在屋子里有点闷,也无聊,姐姐,你可以带我出去逛逛吗?”
年轻的小护士就比任念思大一两岁,立马点头:“当然可以。”
其实两人也没去多远的地方,就是到了住院部后面的一片绿地草坪。
年轻的小护士推着轮椅,带任念思逛了两圈,任念思晒着太阳,没一会儿就懒洋洋地睡着了。
任念思没有说实话,实际上她越来越疲乏无力,只要一咳嗽,整个肺部就疼得厉害,牵引着全身的神经,也都在隐隐作痛。
上天留给她的时间大概不多了,任念思开始害怕,她害怕有一天夜里,自己就那么孤孤单单躺在病床上,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走了。
她总想要出去,想去外面的世界,因为她舍不得,她对世间还有太多留恋,还想多多感受新鲜的空气,蓝天白云,鸟语花香,以及人们的欢声笑语。
更重要的是,她想等着哥哥任念年找到一个幸福的归宿。
幸好,她多活了几年,现在哥哥的身边除了她,还有余先生。
见任念思闭着双眼,显然进入了梦乡,小护士准备将她推回病房,却突然走来了一位年纪较大的护士阿姨。
同一时间,医院西面的小侧门那里,也出现了一辆可疑的面包车。
这之后没一会儿,任念年前来看望妹妹,却发现任念思并不在病房里。
他出去找人问了问,其他护士也不清楚,后来小护士说任念思被另一个护士阿姨带走了,说是要带她去做身体检查。
任念年立马去了检查室,可屋内也没人,他越来越急,刚想去联系医生,谁知后颈猛地一痛,被人从后面一下子打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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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磨了一夜,天刚刚亮,城郊外的偏僻小道上,任念年背着妹妹任念思,不停地往前跑,但由于拖着受伤的身子,他的速度渐渐变慢,也流了一路的血。
任念年完全没想到,时隔多年,他竟然再次碰上了这个姓文的疯女人!
这个女人,可是他和妹妹任念思曾经难以忘却的噩梦!
与任念年面对面时,文蓉芝气得一张脸都扭曲了。
任念年猜想,估计是蒋川诚出了什么事,所以文蓉芝满心满眼全是仇恨,这次也大胆地伪装成医护人员混进医院,甚至还花钱找人,绑架了他们。
折磨和报复任念年这种事,文蓉芝没让他人出手,只想一个人痛快地发泄恨意,等之后再用任念年要挟余衡。
整整一夜,任念年听着旁边的妹妹无助的哭喊,而他自己被文蓉芝扇耳光,拳打脚踢,脖子上也留下了一道道的掐痕。
文蓉芝显然不想直接弄死任念年,而是要留着慢慢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任念年的神经紧绷着,几乎是一夜没睡,凌晨时分,他趁机挣断了绳子,又用石头砸晕了文蓉芝,他和妹妹才有机会逃出来。
“思思,你一定要…要撑住!”
“我们…我们要快点,再快一点!”
之前跑了一会儿,逃离了那个废弃的工厂,这时候任念年虽是迫切地想要加速,可已经跑不动了,他喘得越来越厉害,脚步也越发沉重,汗水与血水交融,不断地滑落下来。
“哥,我……”任念思无力地唤着,长时间没吃没喝的她,脸色惨白,此时胸口又疼了起来,嘴角竟也溢出了血。
“别怕,思思,你要相信我,我们很快…很快就没事了……”背着她的任念年,一直埋头向前,暂时还没留意到妹妹嘴边的血。
任念思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