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捧起书案上的玉简准备糊魏忆晓一脸:“不能正经谈事,就不要到执事堂来。”
魏忆晓将玉简,捏了个法诀兜住了,站起身来,往顾盼唇上一贴。趁着顾盼还没出手,已经握住了顾盼两手,赖里赖皮的应道:“好了,我现在懂了。”
一如魏忆晓和顾盼所说,第二天,天舞门的诸人,并没有等到孟染的领舞。
站在领舞位置上的,是如今已经筑基五层的宋玺。
第二天下午才从床上爬起来的孟染,觉得自己又没脸见人了。
被秀一脸的天舞门众人表示,吃狗粮这种事,习惯就好。
不过,尚未等到宋玺等人去与孟染提百灵上元舞之事,翎箫先从中洲回来了。
随同翎箫从中洲同来的,还有一位已显老态的元婴修者。
听闻中洲来客,孟染等人在宋玺的带领下,全部迎到了山门前。
看着外貌已有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双目中闪着沉静睿智的光芒。女子在山门前见到宋玺,将宋玺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应了宋玺的拜迎之礼。
进了山门,女子走得很慢,宋玺着前引路,也并未快行。
女子一路从山门往掌门大殿走,似乎一路在打量着天舞门内的情形。
这一路走了一个时辰之久,女子才随同众人入了掌门大殿,对宋玺一躬身道:“老生鉴湖,中洲之人又称老生为姽婳娘子。老生垂垂待老以,听闻宋掌门有大志向,特自荐前来。龙游浅滩遭困乏,今当浮游入九天。鉴湖只愿余生,能为宋掌门立下千秋万代基业之根本。”
这位鉴湖圣君,短短几言,却让孟染等人已经感受到了她的份量。
包括孟染在内,都不曾想过,中洲来人竟然会是一位女师。也不知道是不是弦野圣君考虑到宋玺,特地选了此人前来。
鉴湖圣君在天舞门内挑了客舍住下,翎箫也作为这位鉴湖圣君的侍者,被留在了天舞门内。
翎箫除了带回鉴湖圣君,还带回了弦野圣君给陆子期的回信。
好消息是蒹葭圣君将陆子期的元血和心头血已经送到,如今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坏消息是澹台世家新生子的脐带血已经试过了,血缘相隔太远,作用不大。
这位鉴湖圣君将自己安置妥当,便派了翎箫前来吾思居,求见宁司元。
宁司元问过了孟染,确定孟染并不介意他在吾思居召见外人,才让翎箫去答复了鉴湖圣君。
吾思居的厅堂上,宁司元携孟染,与鉴湖圣君分宾主坐了,便听鉴湖圣君道:“鉴湖此来,也是芙蕖前辈授命。确西洲之内,上人但有事,鉴湖服此劳。”
???孟染一头雾水。
宁司元点了点头,应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如今该做的,便是做好天舞门内之事即可。”
鉴湖圣君闻言,拱手应道:“教导宋掌门之事,鉴湖不敢稍忘。”
宁司元才道:“至于我要做的,便是达成阿染之所愿,岂能由你服此劳?”
插不进嘴,正准备端了杯子喝水的孟染,差点一口茶喷到桌上。
鉴湖圣君瞥了一眼孟染,感受到头顶传到的威压陡然一盛,忙往下一俯身,道:“鉴湖便先退下了。”
宁司元点了点头,道:“下去吧。以后若没有大事,便不要来吾思居打搅了。”
鉴湖圣君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这位化虚上人,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喏。”继而退下了。
孟染看人走了,才好奇问道:“芙蕖前辈是谁?怎么样的才算大事?”
宁司元应道:“嗯,确西洲裂了,或者,沧源陆又裂了,大概就算大事了吧。”
“……”那你还不如直说,让她以后都别来了呢。
宁司元拿了孟染手中的杯子,将残茶一饮而尽。
“这……是我没喝完的。”孟染伸着两手。
作者有话要说: 鉴湖:上人但有事,鉴湖服此劳。
宁司元:上人这种事,你敢服其劳?有种再说一遍!
第186章 话不能乱说
孟染说话时,宁司元早将茶水喝尽了。带着笑意将茶杯还给孟染, 道:“你的不也是我的吗?”
“好的吧。”孟染无可奈何应了一声, 问道:“鉴湖圣君不是我们去信中洲请来的吗?芙蕖前辈是什么人?为何鉴湖圣君还与你有关系?”
“我与她才没有关系。”宁司元一点笑意又下去了, 看着无辜脸的孟染,宁司元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孟染斟了一杯茶,自己饮了,嘴角还翘起来。
宁司元看着这样的孟染, 应道:“慕卿无忧, 慕卿无虑,勿敢言。”
“哦。”孟染淡淡应了, 却道:“那你今天再学一句话,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此言怎解?”宁司元经常会觉得,孟染所在的前界,非常之神奇。界中之人穷其一生,也不过百寿之龄,却传承千秋万载。按孟染所说,他在前界也只是千万人之一, 却时常妙语连珠。
“此语出自《孟子》, 有道是‘舜发于畎亩之中, 傅说举于版筑之间……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 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孟染摇头晃脑念完这一段,很是自得,读书也还是有好处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