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司元笑了笑, 对孟染道:“他们在这里吵也不是个办法, 倒不如, 让你师姐借个地方给他们,坐下来慢慢谈。”
有宁司元坐镇,孟染也不担心这些人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宁司元后面这句话,并不是密语。宋玺听在耳中, 往孟染看了一眼,见孟染点头,便踩着浮游步,往那些元婴修者去了。
宁司元却不打算让孟染掺合这些事,将人往怀里一搂, 已经往云舫内走去。
跟着宋玺登上云舫的诸位元婴, 只来得及看到天青色的长衣迤逦一地,飞扬的黑色发尾似乎还带着些俏皮,天舞门那位元婴被遮掩的几乎不见身形。
被请上云舫的禹舒圣君,心中却有些忐忑。
此前这位上人那一怒, 余威仍在。如今却能风轻云淡的着人将他们请上云舫,总觉得,自己这行人的所为所求,在那位上人眼中怕是已被看了个通透。
宋玺带着人在云舫内的茶室内坐定时,宁司元也搂着孟染在云舫内的室内坐定了。
孟染在软垫上坐下来,也问道:“怎么忽然要允他们进来?”
宁司元亦施施然坐了下来,道:“若只是守妄境那群人,自无需让他们进来。一丈之地,哪里需要他们来让。”
孟染并非愚笨之人,宁司元这般说了,他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虽觉得有些不可能,还是问道:“难道,还能真能让他们将这两仪荒山都让出来?”
宁司元道:“守妄境让一丈,青霞境再让一丈,其他各境也跟着各让一丈,可能也就真的让出来了。”
孟染道:“但,他们凭什么让,两仪荒山又不是他们的?”
宁司元笑道:“你不如想想,天舞门要以什么地位,来接受各境的这份相让。”
孟染本就不擅长这些事情,否则天舞门的执事长老也不会是乌长柳。孟染很想说,说话的方式能不能简单点?
对世事不通透的阿染,落在宁司元眼中,竟然也只觉得颇为可爱,怎么办?
对于确西洲的各境来说,两仪荒山确实是一块肉骨头,却是一块肉长在骨头里的肉骨头。
而如今,两仪山境还多了一个比两仪荒山更惹人垂涎的资源,那便是天舞门。
偏这天舞门与两仪荒山还不一样。两仪荒山仗着实力,边边角角也还能啃一啃。这天舞门却有一位化虚上人坐镇,边边角角也得别人同意了才能啃得到。
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今日这种事,或迟或早总会出现。
在白风雨说出那句话时,宁司元便基本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而现在,就看两仪山境的这群元婴修者是什么想法了。
看孟染似乎还有些担心,宁司元敞怀将人给抱了过来:“想不清楚就别想了,反正对天舞门而言,不算坏事。”
云舫的会客室内,守妄境来人,与两仪山境的诸位元婴修者,宾分两方落座。
孟染既然没来,宋玺便坐在了主座上,主座其后的随座上则是白秋云、魏忆晓等人。当然,就算孟染来了,在这种场合,以宋玺掌门之位,孟染也还是会让宋玺坐在主座上。
若忽略此地本是天舞门的云舫,单以这座次论,很有些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