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您看这事情能解决么?”现在说话的是看起来个六十多岁的老者,须发皆白,但精气神很足,话语中带着本地的口音,乍一听有些难懂。
林逐水道:“先去现场看看吧。”
“要得要得。”老者高兴道。
周嘉鱼跟在林逐水身边这么久,似乎就没见过林逐水不能解决的事儿,不过即便如此,每次应下的时候林逐水似乎都有所保留。
“对了,林先生,我还没介绍呢,这是我的孙子渝小面,之前和您的徒弟周嘉鱼一起参加了风水大赛。”老者笑道。
渝小面乖乖的叫了声林先生,说实话,他长的秀气,皮肤又白净,看起来当真像个腼腆的害羞少年——如果周嘉鱼没有看见过他骂街的阵仗,大概也会这么想。
“这是我徒弟周嘉鱼和沈一穷,还有我的姐姐林珏。”林逐水微微颔首,也介绍了周嘉鱼。
“您今天肯定累了,我们已经备好了饭菜,看现场的事明早再细说吧。”老者微笑着说。
林逐水点头同意了老者的提议。
于是一行人吃饭休息,备足精神,准备第二天再去看看情况。
周嘉鱼一直不知道林逐水这次过来到底是为什么,晚上的时候林珏才和他说了这边的事。
原来是这城里要修一条新的地铁,但是修到某一段的时候,工人突然就消失了,起初施工方以为这是人为的,但是检查了监控录像之后,却发现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监控录像中,正在修建地铁隧道的工人会突然像中了邪似得朝着地铁隧道深处走去。可以从监控录像中看出,这些行走的人无论是肢体还是神情,看起来都异常的僵硬,他们挪动脚步缓慢行走着,其动作看起来却仿佛是没有生命的僵尸。
工人就这么一直往前,直到到隧道尽头,这时他会转过身,对着摄像头挥挥手,仿佛在同谁告别似得。接着,工人走到尽头的墙壁面前,一点点的硬生生的挤动进了面前泥土构成的墙壁缝隙里面。
光听描述,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想来监控画面会更加的恐怖。
“我们也去查了。”老者叹道,“没有查出原因,这地铁是个大工程,每拖着一天都是麻烦,必须得尽快解决掉。”
林逐水点点头:“明天过去看看。”
一行人便准备先吃饭休息。
这边的菜果然辣的过分,沈一穷这个吃辣很一般的惊恐的发现连清炒蔬菜里面都放了辣子。
周嘉鱼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现在感觉还行,倒是沈一穷有点被辣的神志不清。
这时候林逐水不吃饭的好处就体现了出现,反正大家都知道他的这个怪癖,也没人劝说什么,于是周嘉鱼全程就看见林逐水默默的吃着酸黄瓜——那是唯一一个一点辣椒都没放的菜肴。
这顿饭吃的大家很感动,因为结束的时候眼眶基本都红了,林珏也不例外,默默的用纸巾擦着眼角。
他们和本地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嘉鱼亲眼看见渝小面在挑着辣椒吃,辣的嘴唇红艳艳的还直笑,招呼他们不要客气,继续吃。
周嘉鱼有点受不了了,小声道:“你们这样第二天受得了么?”
虽然他问的委婉,但渝小面还是听明白了,哈哈哈大笑道:“当然受不了了,不然我们这里的肛肠医院不会那么受欢迎的……”
周嘉鱼无话可说。
吃辣椒的时候得痛苦两次,一次是进去的时候,一次是出来的时候。
当天晚上沈一穷就没出息的拉肚子了,在厕所里鬼哭狼嚎,说怪不得师兄都不肯过来,原来居然是这个原因。
周嘉鱼问他感觉怎么样。
沈一穷说感觉好像被一万个大汉轮流爆了菊花。
周嘉鱼:“……”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还没遇到脏东西呢,这一顿饭就让他们元气大伤,第二天去看现场的时候个个蔫嗒嗒的,连林珏不咋爱说话,周嘉鱼一问才知道她肠胃好像也受到了影响。
和身边生龙活虎的渝小面比起来,周嘉鱼感觉他们简直好像集体食物中毒了。
林逐水吃的是周嘉鱼单独给他做的饭,所以完全没事儿,该怎么风轻云淡还是怎么风轻云淡。
修地铁的工程已经还在打洞阶段,但因为消失的工人和诡异的录像,目前工程已经停工了,只有门卫守着门口防止人进入,隧道里面没了其他工人。
周嘉鱼这还是第一次进到没修好的地铁隧道里面,从地上进入地下,虽然没有空调,可一进去就能感到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凉气。周嘉鱼在这隧道入口就看到了飘散在半空中的屡屡黑气,有这黑气的地方,通常都有脏东西。
这地方人进去感觉不舒服,小纸人倒是挺喜欢的,不过周嘉鱼怕它吓着别人,一直把他揣在兜里,等到隧道里面确认监控已经关掉之后,才从怀里拿出来。
“它好像挺喜欢这里啊。”渝小面见小纸人贴在旁边的墙壁上一个劲的蹭蹭,惊奇道。
“嗯,这里阴气重,小纸,别蹭了,墙壁那么脏——再蹭晚上回去给你洗澡啊。”周嘉鱼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似得。
听到要洗澡,小纸人立马不蹭了,虽然普通的水对它而言并不会产生什么负面的影响,但和所有的熊孩子一样,它也是极度不爱洗澡的,天知道周嘉鱼要把它和黄鼠狼一起丢进浴室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这里有一段隧道是以前修建的?”林逐水走到一半忽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