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非常好吃。
非常,非常好吃。
相柳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虽然只是寻常的糖醋味道,却在原肉中体会到了多种滋味,甚至在吃下肚后还能感受到喉头的滑润感。
太鲜美了,相柳完全忍不住,一包接着一包吃,甚至想把肉当中午的佐菜吃。
不过,如果真要配上米饭,这肉的滋味反而会下一个档次。鲜度始终保持在恰好的水平,宛如舌尖划过的一勺鸡汤,不多不少,随着口水直溜下肚。
但是就在最后一包里,他吃到了一根针。
一根缝纫针,从上至下,直接贯穿了他的舌头。相柳第一反应是愣住,然后默默地对着镜子拔掉了针。
这不算什么,他到邻近的小医院找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后就回家了。
真正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
医生叮嘱他在舌头恢复的期间,不要再用舌头了,于是他乖乖照做,停更了几天。同时他也去查了寄肉人的地址,不出所料,果然是个假地址。
他估计是遇上了个黑粉了。相柳寻思着是这个情况,很生气,将剩下的所有零食都扔掉了。
原以为糟糕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头。
几天后,他的舌头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打算恢复正常直播。
相柳一直是独居状态,平日也没有和人发语音打电话的习惯,所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舌头出了问题。
直到说出反话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
隔天早上,张灯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相柳接了三秒就挂断了,随后发了qq消息过来:别打电话,现在还不能说话。
张灯做好了心理准备,发了条语音过去:“你舌头是什么情况?不能说话?”
相柳便回答他,不是不能说,而是说的话都是不对的。
等了一会儿,相柳把他的详细情况发了过来。
昨晚相柳发的不是很准确,现在他重新列举了一下,瞬间明了了。
原来他不是不能说话,而是说的话都是错的。
如果他想说“喜欢”,就会说成“讨厌”或是“没感觉”。如果他想说“厉害”,就会说成“菜鸡”或是“一般般”。如果他想骂别人是“垃圾”,那么他就会疯狂夸奖别人,或是轻描淡写地随意说两句话。
总之,他永远都说不出自己想说的话了。
张灯的眉心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他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个情况,听上去就非常灵异。
思索了一下,他还是决定不去麻烦刘白了。自家的小恋人最近要忙地府的事,为他着想这点小事还是由他自己(找别人)去办吧。
找谁呢?自然是某位道姑朋友了。
※※※
张灯顶着周悠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坐了下来,并老老实实地把手里的牛皮纸袋放到老板面前。
“这是我的朋友,人不在滨海,最近遇到了点麻烦。”张灯总觉得头皮发麻,谁叫周悠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刺人。
等了几秒,只听得周老板从鼻子里哼哼了一声:“哟,倒还想得起我这个小老板的?总算从温柔乡里醒过来啦?你个臭小子?”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学妹说“臭小子”,张灯心里肯定是有些窝火的。但看在工资和相柳的面上,他还是决定忍下这口气。
“人我追到了,但今天重点不是这个。”张灯把资料摊开,给她看了一下相柳的基本情况,“这位是我的朋友,因为身份问题,姓名和身份证号是不会给我们的,但他会将钱以四六开的方式先后支付定金和尾款,如果他不交我会来垫付。”
说到了钱,周悠自然也是感兴趣了,凑过脑袋来仔细阅读。
“哟,定金两千,尾款三千?”周悠抬起头,对张灯挑了挑眉毛,“你这朋友的事情还挺麻烦?”
“他是个主播,不能说话肯定是非常麻烦的。”张灯抽了张纸出来,放到周悠手里。
“这就是他现在的情况。”张灯说道。
周悠拿着纸,在办公桌前像模像样地踱了两步,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什么?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么?”张灯赶忙问她。
“不知道。”
周悠把纸一丢,张灯感觉自己的期待也被她一丢,丢到了地上。
“不是,周老板您能不能认真一点?我这朋友很急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周悠坐到转椅上,两条长腿往桌上一搁,说道:“我只会处理鬼啊,对于这些奇怪的疑难杂症是没辙的。不过我倒还有两个方法,我们不妨去试一试。”
“什么?”
“第一个,去问李栎。”周悠一脸轻松,“老兔子总归见多识广,多少也是懂一点的。”
张灯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接着等她说第二个。
“这第二个呢,”周悠竖起了一根食指,“找个厉害的神婆帮他搞搞呗。”
张灯觉得重心不稳,撑在桌子上的手臂一阵发软。
感情周大姑奶奶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行,打算完全依靠外力了。借助外力倒也没什么,她还想着要收中介费,这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啪啪啪震天响。
“别灰心嘛。我还是认识几个厉害的人物的,随便联系联系就能找到人。你别急,我们先去问问看李栎吧。”周悠按亮了手机,发了条消息给他。
兔子的速度真是贼快。
一分钟后,李栎就已经坐在周悠对面的扶手椅上了。
他盯着资料看了半晌,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