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麒不理会他,顾自跑着,脚下的步伐变得虚浮,仿佛随时就要跪倒在地一般。
出了林子,引路的香味儿变得越来越淡,两人跌跌撞撞地到了一条大路上,少年正想松一口气,忽觉肩头一沉,身后没了动静。
“凌云……?”没有丝毫回应,少年顿时慌了:“喂,你别死啊。”
迅速将人放在路边,探了探脉搏和气息。
还好,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他们是被人抓去的,除了贴身的衣物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在黑暗中张望了一会儿,左麒把凌云藏到一片枯草丛中,起身在周围寻了一片荆棘林找了些可供针刺的东西。
他回到枯草丛,蹲在凌云身旁,将他前胸的衣物一一解开,夜色暗沉,不能清晰视物,他要找准穴位只能凭借着摸索患者身上的骨节,一针一针地扎下去,如此反复刺了几个穴位,躺着的人一阵抽搐,蓦地喷出一口鲜血,呼吸变得平稳了些。
“……小公子。”缓缓地睁开眼,他并未看清身旁的人是谁,迷糊着呢喃了一句,便又昏过去了。
“喂,你别睡啊,小爷我不识路啊。”眼见着人醒转又突然昏了,少年气急败坏地拍了他一巴掌,却无济于事。
若是凌云醒着,必然会告诉他,他们已经到了官道上,要进城只有这一条路。
似是认命了一般,他又将人驮到背上,还未想好要怎么办,急促而来的马蹄声惊了他一跳,赶紧伏下躲在了枯草丛中。
马蹄声急速靠近,在不远处的官道上停下,少年心中好奇却不敢抬头。
“王爷,前方的树林里有打斗的痕迹。”
左麒皱眉,这离洛国的王爷似乎只有一个。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面前的枯草,看着那马上的人影确实有几分熟悉。
“带人去看看,另外再派人去其他地方找……”
“喂,我们在这儿呢。”少年激动的声音令得所有人闻声侧目,果然瞧见路边的枯草丛中露出一个人头。
苍翊:“……”
“快救人啊,凌云他中毒了。”
愣怔的一群人突然惊醒,急忙下马冲了过去。
侍卫将凌云带上马,确认人暂时无碍,对苍翊点了点头。
苍翊将马驾到左麒身前,伸出一只手道:“上马。”
少年也不矫情,借力纵身跃上马背,刚坐稳时他听到身前的人说了句“多谢”,少年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一行人回到王府时,少年已靠在苍翊身后沉沉地睡去了。
命人将左麒送回院里,苍翊才让人去清芷榭请人,凌云伤势不重,体内的毒却有些棘手。
南宫若尘坐在床前,手搭在凌云的手腕上片刻随即又撤了回来。
“他怎么样?”苍翊站在一旁低声问道。
“毒性控制的及时,未曾蔓及五脏六腑,将余毒清出再休养几日便可。”
苍翊闻言松了口气,窗外一阵异动,他侧头去看,对窗外那人点了点头,回头见南宫若尘正准备施针,想着他一时半会儿忙不完,便悄声退了出去。
南宫若尘用银针将凌云体内的毒血逼出,又替他处理了肩上的伤口,包扎好了之后才着手收拾药箱,回身却发现身后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只愣了一瞬,便轻声出了房门。
妙风妙云侯在门外,见人出来,便自发地跟在了其身后。
“小麒呢?”
“已经送回房里歇下了,公子不用担心。”
南宫若尘颔首,想了想却还是折身去了左麒的院里,少年屋里的烛火仍旧亮着,守在门口的下人看见来人躬身行了一礼,轻声推开了房门。
榻上的少年睡得很沉,哪怕是在睡梦中也难掩满脸的疲惫,南宫若尘走近他床前,替他掖了掖被角,又从柜中取了些安神香点上,见少年的睡颜变得安然,他的面色也变得柔和了些。
他静静地守在屋内,并没有发现门外一人突然出现又转身离去的身影。
南宫若尘回自己院里时,不出意料地已有一人等在屋内,他刚一推开房门,便有一阵酒香扑鼻,走进内室,果然看到墙边的软榻上,某王爷正提着一只酒壶,惬意地倒往口中,看那模样,怕是已有五分醉了。
“出何事了?”
若非有因,他是不常饮酒的。
苍翊意味不明地看了他半晌,忽然笑道:“母后今日送来的百年陈酿,开了一坛尝尝鲜。”说着还摇了摇手中的酒壶。
南宫若尘站在原地,不言不语。
见他在原地一动不动,苍翊面露不满,虚虚晃晃地从软榻上起身,正欲朝那人走去,却因脚下一拌,直勾勾地往前栽去。
眼前一双的手突然出现,将他稳稳地接住。
南宫若尘叹了叹气,将人扶稳了道:“你醉了,莫要再贪杯了。”
“是吗?”苍翊缓缓抬头,直视那双魅惑的桃花双眸,继而邪魅一笑,一手迅速固住那人腰肢,一个旋转将人带到了软榻上,圈在了身下:“那便一起醉吧。”
他仰头灌下一口烈酒,捏住那人下颌便低头覆了上去,舌尖强行闯入,将一口的酒液尽数渡了过去。
辛辣清苦入喉,南宫若尘不禁皱眉,他不擅饮酒,亦不喜饮酒,想要偏头避开,却挣脱无果,只能被迫地咽了下去。
可苍翊似乎并不满足于此,舌尖越发深入,将他残留于口的佳酿尽数卷走,才意犹未尽地缓缓退了出来。
南宫若尘:“……”
“瑾竹……”苍翊用指腹摩挲他被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