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郝说到这,文寒的眼睛睁得很大,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路郝有个弟弟,原来路妈妈当年在世时生了两个儿子吗?他俩认识这么久了,头回听说啊,别提多新鲜了。
“是个,也可以说算是我认的弟弟吧,不是亲的。”路郝说话大喘气,这才说出实情。他看文寒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文寒理解错了。
果然,文寒似懂非懂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站起来往外走,经过路郝身边的时候,跟路郝说了一句:“你等我洗洗手。”
文寒话刚说完,路郝的手机热闹起来,有人来电话了。路郝接了电话说了几句“嗯”、“啊”、“好”之类的又挂了。
文寒洗完手出来,路郝就告诉他人来了,应该快到楼下了,路郝说来人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身穿白色t恤军绿色长裤,头戴一顶红色棒球帽。小文一听这描述,就好似电影里常演的地下工作者接头儿似的。
文寒下楼的时候才想起来路郝忘了告诉他这年轻人姓甚名谁了,他自己也是的,一着急就忘了问。难道一会儿见面的时候,他就管那人叫“路郝的弟弟”吗?
探伤
文寒下楼等了有阵子,也不见有人来。他心想路郝所在这幢楼挺好找的啊,那人不能迷路吧,可是刚才路郝说他弟弟就要到楼下了,那现在人在哪?
别说人影儿了,连半个流浪猫的猫影儿都看不到。他出门急,忘了带手机,现下想给路郝打个电话说说都不行。但是他又不敢回去,他怕他一走那人就来了。
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估计木头长椅要是会说话,肯定开口叫文寒滚蛋了,小文那屁股蛋子在椅子上坐不实,一会儿沾一下一会儿沾一下的,就是木头椅子也得烦。
等人这活计总是太难捱,一秒钟就跟十秒钟似的难过,岁月都无限悠久,黄了绿叶黄了小草的。
就在文寒坐立不安的等待中,离老远走来一个人,那人个头很高身量颀长,远看和路郝不相上下。随着越走越近,文寒越发看的清楚,白衣服绿裤子红帽子,肯定就是路郝的弟弟了。文寒两眼放光,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人盼来了。
隔着十几二十来步远,文寒早就迎了上去,他一张嘴想叫这人名字,发觉不对,他压根儿不知道人小孩儿叫什么,就只好按照事先预想的那样改了口:“你好,请问你是‘路郝弟弟’吗?我是文应该跟你提过的。”
来人正是孙志智。
他听见文寒嘴里说出来那句“路郝弟弟”就直发懵,路郝是真把他当弟弟了啊!但他仅仅是心神恍惚了一小下,也就不到0.000001秒吧,所以文寒后面说什么,他一概都听见了也都听清了。他一猜路郝那个马大哈就是忘了把自己叫什么告诉人家了,于是他大大方方自报家门。
“你好,哥跟我提过你,我叫孙志智。”说话的这人眉目清俊,帽子下的五官立体又略带青涩,带着青年独有的没长开的阳□□。短袖下露出的手臂结实健壮,肌肉满满,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看的出来这青年平时肯定喜欢体育运动,绝不是健身房随便练练的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肌肉。
原来叫孙志智。年轻真好啊!
文寒看着青年浑身沐浴在上午明晃晃的日光里,亮的耀眼,身材挺拔高大,走到他近前他才觉得这人可能比路郝还会高一些,不过他也吃不准。
“你好你好。”文寒这人吧,多少有点认生,他对着不熟或者没见过的人,总是很拘谨。眼瞅人家青年小孙自报家门,他伸出右手就要上去跟人家握手。
我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会面握手这一套?文寒已经在心里唾弃自己千遍万遍了,他就是个山沟沟儿里来的土老帽儿!哎……但搁不住伸出去手总归是不好再收回来了,要不会更显得尴尬。
不过这个叫孙志智的青年倒是不甚在意,他两手提着东西,右手的换到左手,腾出右手来简单而又礼貌的满足了文寒握手的冲动,完成了这个庄重而古老的见面仪式。然后又把左手提的两袋东西,分回了一袋到右手上。
文寒那个眼瘸的这才看见孙志智手里拎着两个大塑料袋,细一看都是水果之类的。他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给路郝买的,这年轻人还挺有心的嘛,做人家弟弟做的挺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