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进行到这里的时候,路郝还是安慰了对方:“再找找看,我也帮你留意着,总能找到的。”
文寒点了点头,舒着气笑了笑。
两人心里都知道,租房子是多么让人发愁的一件事。
吃完饭不一会儿,路郝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走了。
桌上摆着吃剩下的饭菜和还没收拾的碗筷,文寒瞅着啤酒瓶出神。
许是知道下午还要开车,路郝没有喝太多的酒。
倒是文寒自己,酒量不好,喝了一瓶不够,又抓着路郝喝剩下的灌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他记得自己关了门,又躺在床上,眼皮打架,好像见到陈一白了,伸手一抓却什么都没抓到,只有空气。
他带着对陈一白的念想,歪着身子,在床上一倒就睡着了。梦里,陈一白一遍遍的,对着文寒叫着“小文,小文……”
文寒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了,这一觉睡的可算够长的。
他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恍惚了一下,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稀里糊涂的。
他睁着眼睛醒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中午自己贪了酒,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些不着边际的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好像有陈一白?但其实根本记不清梦的内容是什么。
对酒量不好的文寒来说,贪酒的下场虽然不像宿醉那般头痛欲裂,但一觉醒来头还是隐隐作痛,他想起来是因为找房子的事发愁,就觉得头又疼了一分,心情不知不觉也变得沉重起来。
路郝中午从文寒那里出来,下午一直在忙。
等忙的差不多的时候,他肚子早就“咕咕响”,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路郝正在车里想晚饭去哪儿解决的时候,赶巧胡锐打电话约他出来。
到了碰头地点,路郝的下巴简直要掉下来了,他是听说以前古玩市场那边卖衣服的小街早就不卖衣服了,却没想到变成了酒吧一条街。
这简直太让人卧槽了,不过确实不能怪路郝孤陋寡闻。路郝平时也不太随便泡陌生的吧,再加上自己是gay,惯去的一般就是熟悉的gay吧。
话说回来,路郝这人,以前一去正常的酒吧,就总有那种干特殊行业的姐姐妹妹向路郝贴过来,路郝每到这时候,就特纳闷摸着自己的脸,心想自己就那么像个直男么!
路郝滴长相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硬汉型的,脸上线条很立体,皮肤黑黑又高又大,打哪一站不说话就跟保镖似的,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那种奶油小生似的帅哥,是绝对汉子型的,就是一张脸没事儿就喜欢笑,他说起话来还经常带着痞气,性格就缓和了线条上的硬,很容易让人亲近。
进了酒吧更让路郝吓一跳,酒吧老板居然是熟人!小时候在一个院儿住过!
进去的时候往里走,就看见胡锐咧着嘴坐在角落的一个沙发里冲着路郝招手,路郝走近了,看见胡锐身边还有个没见过的男人,也笑眯眯的看着路郝。
路郝这人,记路不记人。除了经常见面的或者特别有特点的,对人脸都是很模糊的概念,他看见对方冲他笑,他也呲着口白牙冲对方笑。
胡锐跟路郝多年朋友,就哈哈的拍着大腿跟他旁边的男人说:“这傻帽儿肯定不记得你是谁了。”一转头胡锐又跟路郝挤眉弄眼:“这就是小时候天天跟咱屁股后头那李泽雨!”
“李泽雨”这名字路郝是始终记得,太有印象了!没法忘记的。因为什么?要说李泽雨这名字也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会他们都还是小屁孩儿,年纪也是个位数,李泽雨初次登场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李泽雨,我命里缺水,所以我妈妈请人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气场特小大人儿,一下子就把当时在场的大人小孩儿全镇住了,大家直想这小孩儿真会胡诌,一套一套的。
再者说,李泽雨小时候长得可像小女孩儿了。白瓷似的肉嘟嘟脸上,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亮晶晶的,下面还有俩常年跟抹了胭脂似的的红脸蛋儿,又黑又亮的头发自来卷儿,而且还是大卷儿。李泽雨成天打扮的白白净净的,就跟儿童霜包装纸上面印的那小女娃特像,甭提多洋气了。
别看李泽雨自我介绍的时候牛气轰轰,煞有介事。但真正想跟人玩的时候还不敢直接说话,就喜欢低着头揪着胡锐的衣角儿,胡锐一看他,他就扬起脸,张着嘴露出一口豁牙子。
现在想想真可乐。
回忆过去的时候,路郝又多看了几眼现在的李泽雨,丫哪还有当年的影子啊!那厮活脱脱就是一纯种老爷们,尽管还是白的跟面似的,但是现在,李泽雨身高跟路郝差不多,透着衣服都能猜出肌肉很结实,他长得又斯文又俊美,要鼻子是鼻子要眼是眼的,脸上架着副没边儿的金丝眼镜,那气质丁点儿不像酒吧老板,倒像是大学教授,一股温文尔雅的味道。
真不知道这些年李泽雨是吃什么长大的,路郝心想。看来果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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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天晚上三个人一直闹到半夜,忙着联络感情,忙着追忆似水年华,难免喝了不少酒。
正好李泽雨的家就安在酒吧楼上的复式楼里,路郝跟胡锐就都顺势在李泽雨家里住下了。
路郝跟胡锐倒在一个床上,太阳都要晒屁股了,俩人还睡着呢。
路郝做梦了,在梦里又梦见他妈了,梦见他妈还活着,给路郝做饭呢,厨房里的水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