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皱,很快便有了答案:“科举乃是以才气取序,以我九砖才气,这篇文章至少也是乙中,已经够了。第一篇默写和第三篇诗词,我就算拿不了甲,至少也是乙上,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就这样吧。”
解圣言之后,便是最后一题,赋诗一首。
诗词乃小道,但童生秀才两试均是底层读书人的战场,所以中原五国皆不考青词文赋,而是考诗词。苏林翻开下一卷,就见到试卷上写到:“以春为题,赋诗一首。”
苏林一愣,诗词,这个东西自己的水平可就一般了,虽然不比普通童生差,但自己的目标可是小三元,大三元,肯定要想办法拿甲等啊。就算有手书加持,自己也最多写个乙下,怎么可能写得出来甲等的?
他看向智海里的无字天书,只能靠他了。
在另外一边,关明玉一脸尴尬。虽然这东西给了苏林,但刷的是自己的因果点啊。总不能以儒门之法推演一首诗给苏林吧?那样纯粹是因果点烧得慌。
他突然一乐,苏林能当文抄公,自己也能啊。中国上下五千年,写春天的诗全部加起来能把高中生背哭,随便挑一首就好了。
他首先想起那首鼎鼎大名的诗,张口就在苏林的智海无字天书上挥笔写到:“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他咧了咧嘴,这可是度娘天涯微博第一名篇,号称所有诗句都能用最后一句来接,什么“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枝红杏出墙来”、“人生自古谁无死,一枝红杏出墙来”之类的都可以,这可是自己最熟悉的写春天的诗。不管前边立意多么高远,都能把这首诗变成一首隔壁老王之赞歌。
孰料乐极生悲,苏林正一字一句的誊抄着,眼看着后边的字句出现,突然一愣,停下了手中之笔。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弥漫起的白色光芒渐渐上升,县衙之内,两位老者正和县令李文鹰手谈。在白光升腾起的瞬间,三人便停下了动作。
左边的长脸老者笑容泛起:“看这样子,是一首出县之诗了,学士真是为官一任,教化有方。”
右边那位黑衣老者也是谄媚的说道:“是啊,都是学士的学生,县试便有出县之诗,为国选贤,朝廷当不吝赏赐。”
而县令李文鹰笑了起来:“哪里,也是运气好,学生们争气,当不得二位夸奖。”这两位也是进士出身,虽未成学士,但在儋州也算小有名气,更是汲县实际上的统治者,于是他客气的说道。
“看那方向,不像是什么英才所在,却不知是哪位才华出众?”
“嘿,学士教化一方,学生皆是学士教化,才华出众则是理所当然。”
三人正在互相吹捧,苏林却一愣,白光顿时散去,才思中断,再也接不上来。
那老者一拍大腿:“哎呀,好好的出县之诗,就这样才思中断,可惜啊可惜。”
另一位老者摇了摇头:“此诗已经出县,便是才思中断,将绝句写成了打油诗,也是半步出县,少不了一个乙上。可惜虎头蛇尾。”
他回过头,见到李文鹰脸色突然难看,只得把话吞了回去,讪讪的说道:“就算如此,半篇出县,也是县试英才了,学士大人贤德,老朽便回去召集乡里,为大人立一座功德碑。”
“功德碑?”李文鹰摸着胡子,这功德碑是地方为父母官所立,代表着当地百姓感恩戴德,这可是父母官最大的成就。他这才笑起来:“哪里,哪里,还要多谢各位大德支持,本官亦会编写地方志,两位当有传纪。”
两人也是一脸喜色,这可是地方传纪,当肮脏的朋友交易完成之后,三人越看对方越是顺眼,乐不可支,也不管那边写成了什么模样。
而此时的苏林也特别纠结,这首诗好是好,但好像太跳脱了。若是翰林大儒吟来,自然是fēng_liú倜傥。但若是自己,就等着被喷死吧,自己可不是小杜,十年一觉扬州梦,他能赢得青楼薄幸名,自己只能赢得家门不幸名了。想了想,他翻了翻无字天书,继续看下去。
而此时,关明玉一脸便秘的看着他准备微信扫码支付十个因果点,深感痛心,于是坐忘心经发作,为他找了另一首诗扔到他的意识里,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
苏林一看,顿时心中喜意涌动,这首诗更棒,首句便是千古名篇,能流芳百世。他调整了一下状态,提笔就上: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随着他的再次落笔,白色的光芒再次泛起,县衙内的三人一愣,紧接着一脸喜色,这可是再次有人诗成出县。而随着苏林前两句落下,白光已经冲天而起,连贡院亦是无法阻挡。
白色光芒升腾在贡院上空,所有士子都感觉到有一件极为不利的事情发生了。但与此同时,自己也感觉思维一轻,才思更加敏捷。
才气乃是与主世界灵气类似的存在,庞大的才气爆发,让所有士子都如同吃了兴奋剂,个个文思如泉涌,提笔就是笔走龙蛇。
老者语气哆嗦,无法置信:“诗成达府,诗成达府!”
李文鹰一脸喜色,这可是诗成达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