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萧想了想,重新拿出一张白纸,提笔做了一幅画,他寥寥数笔,小童妖冶姝丽的模样便跃然于纸上,他抛去了小童纯真稚嫩的一面,将自己最渴望见到他诱人的一面加诸其中。
一盏茶的功夫后,何子萧放下手中的毛笔,拾起画卷,轻轻往上面吹了几口气,待墨迹干后,他悬挂于书房之中,细细欣赏起来。
画中少年穿的甚少,青涩的身体在薄纱之下若有若现,但是眼儿媚,唇儿红,双眼之中带着无尽的诱惑与迷离,恨不得叫人与他宽衣解袍,共赴欲海。
何子萧越看越觉口干舌燥,他伸手,顺着少年的脸蛋缓缓往下,只觉得指尖似乎都在发烫。他咻地收回手,端起书桌上的茶水,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微凉的水流顺着喉咙一直往下,缓解了他内心的躁动之气。
何子萧将茶杯扔回到了书桌上,他抚额想了想,将画卷起包好挂于墙上,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却又不想让画被雪藏。
季落在厨房忙碌着,快要午时了,他得加快速度将午膳做出来。老实说,季落觉得何子萧完完全全可以再招一个厨娘的,这书斋隔三差五便有一帮所谓的文人前来赴会,酒席全是他一个人再弄,真的是再给他一双手都忙不过来啊!
季落一边擦着额上的汗珠,一边烧火,一边又要顾着锅里的菜熟了没有,还要一心四用地切下一道菜,整个人都忙的团团转。
好不容易将所有东西的做好了,他匆匆地端到大厅的木桌上,又手忙脚乱地摆好所有碗筷,倒好所有酒后,这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这时,书斋外已然传来了说话声,何子萧走出书房,笑呵呵地将好友们迎了进来。季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微垂着头,还在偷偷地喘着气,见他们你来我往,觥筹交错,时不时高声谈论着时下诗文,间或又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哪家花坊来了一个叫人垂涎三尺的小倌,哪家花坊来了一个惊天为人的花魁,身段如何妖娆,床上功夫如何了得,尺度之大,让季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说什么以文会友,分明就是以酒谈.性!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能不能好好谈谈诗文?能不能不要三句话不离小倌妓女?
何子萧正喝到兴头上,却发现酒壶中没酒了,他晃晃了酒杯,吩咐道:“季落,再去拿一壶酒来!”
季落应了一声,便要去厨房,便听左边一穿着青衫的男子开口道:“稍等,为我这边也再拿一壶!”
季落朝他微微点头称是,便抬腿离开。
青衫男子看着季落妍丽的容貌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他炙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季落,直到他消失,才勉强回过头来,啧啧道:“子萧兄,我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你这小小书斋,居然藏了这么个尤物?子萧你太不够意思了!”
何子萧夹着小菜的手一顿,轻笑道:“月前找来的一个小童,给我打扫书斋。子午兄多日不来我这小小书斋,又不去那花街船坊,自然是不知!”
那叫子午的青衫男子笑道:“看来我这一病倒是错过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右手边一素衣男子哈哈笑道:“可不是吗?子午兄你不去那花坊见识下,真的是太可惜了!不若改明儿就随我们一道去吧!刚巧前几日新来了个小倌,听说还没破瓜呢!你若是一起,兄弟们就把他留给你!怎么样?够意思吧!”
在座其他人也瞎起哄,表示要让他好好尝尝什么叫做人间极乐。
子午认识何子萧他们也有半年多了,初时也是因为诗文结的缘,只是没想到,他们虽然文采斐然,却是特别喜欢逛花楼。子午不是爱风花雪月的人,又加之囊中羞涩,面对他们的邀请常常推三阻四,若真的拒绝不了,便也只是去喝喝酒,看着他们寻欢作乐。
此番听到素衣男子这么说,他站起来作揖求饶道:“各位兄台还是还是绕过子午吧,家母可是明令禁止我这几日不能出去喝酒,免得再伤了身体。这次我能出来还是借口有场诗会要参加啊!”
素衣男子闻言甚是觉得无趣:“你这人也着实无趣了些,这般岁数了还怕你母亲!”
子午抱歉一笑,“家母年岁已高,子午也不想惹她老人家生气。万一出了什么好歹,子午怕是万死难辞其咎。再者,子午也不好男色,所以怕是要辜负诸位的一番美意了!”
此话一出,席间一片寂静,素衣男子嗤笑一声,也不接话,自顾自地饮酒,说的自己多么出淤泥而不染一样!男人fēng_liú本就是常态,用的着做出一副被人强迫的模样吗?若是如此不喜,又何必跟他们混在一起?同是读书人,就你清高孤傲?可笑!
何子萧看了众人一眼,笑着开口打破寂静道:“来来来,各位兄台,我敬你们一杯,今日风光甚好,借着酒意出门,或许又能做出什么好诗好文章来!”
一蓝衣男子结果话茬,举起酒杯笑侃道:“那就坐等子萧兄的好诗了!在座的谁人不知子萧兄的诗文千金难求啊!哈哈哈!”
何子萧谦虚道:“哪里,哪里,诸位太抬举子萧了!”
说话间,席间又继续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子午有些尴尬地坐在那儿,看着他们说说笑笑,话题从一个人的嘴中换到另一个人的嘴中,就没停下来过,只他一人插不上嘴。
子午心中愤懑不堪,暗忖道,若不是有何子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