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斯维斯抗议。
露娜语重心长地说:“斯维斯, 你是不一样的, 所以千万不要和他们同流合污啊。”
卡罗琳也上来拍拍他,“毕竟你是我弟弟, 和那些蠢货是不一样的,不要同流合污啊。”
“好、好的……”
四个人到达了荒芜的姐妹厅北塔楼,欢声笑语从他们的活动室传出来, 这非常奇怪,一般来说除了他们这里就只有斯洛特女士,难道又有巡查员过来巡查吗?
四个人两两互相看了对方,不约而同地加速跑过去,推开门看到斯洛特女士正和一个英俊的黑衣男子喝茶,打了一半的毛衣放在一边。
蜘蛛雪莉缩起八个脚脚,团成一团窝在维吉尔的膝头,猎人正用一种奇怪的手法抚摸它隆起来的节肢和腹部。
“你怎么来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对维吉尔说出这句话,卡罗琳不明就里,皱着眉头看着剩下三个人。
“噢!可爱的小姑娘们!哦,还有小伙子。”
连修饰词都懒得带的明显歧视语气让小伙子瞪了他一眼,大家围了上去,在桌子旁边坐了一圈。
塞隆毫不怀疑他第一天见到斯洛特女士就能和她聊得火热,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们认识?”
维吉尔夸张地说:“塞隆小可爱怎么这么不了解我!我可是星歌堡的地头蛇,这里还没有人是我不认识的呢。我和斯洛特女士当年有‘战略合作关系’。”
塞隆点点头,这所谓的“战略合作关系”八成和斯维斯与斯洛特的关系一样,就是长期稳定的交换情报和答案之类的关系。
果然大家也都自动理解成这样,没有一个人追问他。
“嗯,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啦,所以给塞隆还有露娜的小伙伴们买了礼物。每个人都有份哦。”
说着他开始发礼物,甚至连雪莉都得到了一个尾巴上绑着红色小蝴蝶结的活白鼠(这会儿正黏在它的蜘蛛网上),斯洛特女士有新的老花镜,给露娜的是一个精致的小梳子,给斯维斯的是个奇怪的耳坠,给卡罗琳一个普通的笔记本,给塞隆的则是……
“这是什么?”她从盒子里拈出两颗……袖扣?水领主徽记的形状,圆润的水滴加几朵浪花,秘银质地,中间镶嵌着一颗莹润而半透明的乳白色宝石。
维吉尔笑着说:“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她托我带给你的成年礼。”
巨大的喜悦像是声波一样袭击了她,耳朵翁鸣了一阵子,塞隆怔怔地说:“……我不记得了……”
“你是成年人了,我想该说的话她都对你说过了,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成年人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成年人要……要能够贯彻自己的意愿,嗯?”
塞隆抿着嘴,看着维吉尔,忽然掉下眼泪来。维吉尔递出手帕给她,温和地说:“成年人也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所说的控制,是那种很严格的……别让别人看出来的那种,嗯?”
塞隆想着那个远在沙漠中心的人,心里说:情绪真的能够控制吗?
但她同时也明白,她放纵自己想起希珀的意愿如此强烈,以至于她根本不想去控制这样的情绪。
可房间里还有好多别人呢。
她笑了笑,说:“你会去拜访她吗?替我谢谢她,我……我暑假要准备考试,也许……”
维吉尔长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闪着戏谑的调皮,似乎是想说点打趣的话,但看了看周围不明就里的几个人,又什么都没说,从塞隆手里收回了手绢,夸张地说:“啊,这条手绢可沾着仙女的眼泪呢!我应该把它卖掉,在星歌堡里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再见啦!”
等维吉尔走后,大家围上来,露娜高声说:“你生日!你怎么不说!”
连斯维斯也说:“你的生日为什么我和卡罗琳都不知道!”
“啊……”塞隆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自己都不太记得的,因为我并不过生日。”
她所谓的“生日”就是维吉尔把她带到塔里的第一天,那一天被设定为她的诞生日,是八岁的起点。然而在来学校之前,她对日期和年份都没有什么概念,塔里没有春夏秋冬,以至于她的记忆点都和日期无关,只和希珀有关。
也许是同样是因为独居让时间感变得模糊的原因,大法师也不给她过生日,她们也不过显影日,不过新年,不过任何的节日,每一天只有工作日和周末的区别。
“送你礼物的人是谁?”露娜还是忍不住问了。
塞隆笑了笑,然后赶紧松开了这个有点困难的表情,生怕眼泪因为什么外力的干扰掉下来。
“‘老师’。”
“那不是很好吗!”露娜心里已经开始兴奋了,眼中也闪着热切的光芒,“干什么要一副伤心的样子?别哭了!我们去庆祝一下,出去吃饭怎么样!”
塞隆微笑着点点头,擦掉了眼角的眼泪,“只是太意外了,我没想到她会记得。”
但她还记得大法师反复反复和她强调过的那些她成年之后就失去的特权:拥抱和亲吻,还有别的、她曾经非常喜欢的亲密接触。
仿佛这对非常漂亮璀璨的袖扣是她发来的警告信一样,警告她:这种距离的交往对成年人来说是非常不适当的。
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