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斜阳讽道:“你不是被午门斩首了么?诈尸了?如今是人是鬼?”
明王冷笑道:“呵,午门斩首?你以为,区区景临,能奈我何?当年,他若是不得本王相助,又怎能取下这江山?就他那点手段,想对付本王,还真是,不够格。”
萧斜阳道:“你抓我前来,难道便是为了让我听你追忆当年?不好意思,我真没那个时间,你该出门左转去当个讲古先生。”
明王道:“弱冠未及,倒是挺能讲话,该说是遗传你娘遗传得好,抑或是,你师傅教你教得好?”
萧斜阳眸光一凛,道:“你把我师傅怎样了?”
明王松开萧斜阳的下颌,站起来,居高临下地道:“你以为本王能对他怎样?”
萧斜阳道:“若是他死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明王斜看萧斜阳一眼,道:“就凭你?论术法,本王定不够你精,可论心计,你拼十年也比不上本王。攻于心计这一点,你倒是一点都不像你娘。”
说罢,明王从萧斜阳身后捡起勾着素白面纱的斗笠,在萧斜阳眼前戴上,道:“有没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萧斜阳惊道:“你是那夜的赶尸人!”
明王丢开斗笠,徐徐道:“正是本王,怎样,本王那夜的演技,是否逆天?怪就怪你太嫩,不会将事情从头到尾分析一遍。”
萧斜阳道:“屠村的是你,冒充赶尸人活捉司空月的,也是你。”
明王道:“十日之前,本王只想偷潜进那村里,拿回本王曾经落在衣冠冢里的鬼将令,以及取出稀禾衣冠以作日后招魂之用。”
如此一说,稀禾的魂魄,尚未招全。
“为了方便将司空月藏起,本王只好伪装成赶尸人,岂料出镇途中,竟然遇见了你,本王病体孱弱,又如何能跟你与步凌月对抗。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博得你的同情,然后,把你引到屠村之地,再借用一条尸体引你上钩,如此一来,本王又重新掌控了局面。”
“话说回去,本王本没想过你想上钩,只报着试试看的心态,却没想到,你是当真着紧你那变态又残忍的师傅。”
萧斜阳听完明王的话,知道自己被人反将一军了,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迹象,他只讽道:“层见是变态,可论起残忍,您老人家真的赢他十条街,您毕竟是个能下狠手屠村的恶徒。”
明王本来心情尚算可以,听了萧斜阳一席话后,脸上立即晴转暴风雪,他厉声道:“怪就怪你拿走了鬼将令!否则本王亦不会屠村!”
萧斜阳道:“别为你的残忍找借口。”
明王道:“对,本王是残忍,可有人比本王残忍十倍百倍,你可想知道那是谁?!”
明王话音刚落,一具尸体被人从门外抛入破庙内,震起一片灰尘。
一身黑衣的人向明王下跪复命,表示明王让他办的事,皆已办好,明王踢了踢地面上那具尸体,嫌弃道:“怎么搞得这般脏?罢了,反正都已经死了。”
萧斜阳看着地上躺着那熟悉的背影,心内恨极,咬牙切齿地看向那将层见的尸体丢在地面上的黑衣人,黑衣人刚好站起,与他对视了一眼。
萧斜阳觉得眼前人像是在哪里见过,可他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明王道:“他大概还有多久,会来到此处?”
黑衣人道:“一刻钟后。”
明王道:“元澄的尸体,果然好用。好戏在后头,等着罢。”
萧斜阳脑里飞速转过无数念头,想着怎样方能不动声色地逃走,明王也懒得去管他,只一位地端详着地上那背对着萧斜阳的尸体,不时目光嫌弃。
一刻钟后,门外有人,披着半身的风尘,踏入破庙。
来人踏入破庙的那瞬间,明王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古剑来,死死地抵在萧斜阳脖颈处,直接拉出一到血水来。
萧斜阳被来者吸引了目光,往破庙门口看去,只见来人一身白衣,眉头半皱,满眼皆是不屑——层见。
萧斜阳心中一动,看向地面躺着那尸体,心里愕然。
明王抬眼道:“总算来了。”
层见冷哼一声,傲然道:“果然是你,还有力气将我引到此处来,看来在幽云八荒,还没受够苦罢。”
明王道:“我这个人,最记仇,躲入幽云八荒这二十几年,我心心念念的可都是你呐,毕竟我们之间那笔陈年旧账,总该要算一算罢。”
层见被黑衣人收缴了身上所有兵器,吃了黑衣人给的药后,找个地方便安然坐下,即便是火烧眉毛,他也能淡定地找块地方坐着,
他不能不吃黑衣人给的药,即使会死,他也会吃,因为萧斜阳的命在明王手中,他不敢赌。
明王收起古剑孤棱,对萧斜阳道:“你师傅倒是舍不得你受一点伤害,真是师徒情深。”
萧斜阳道:“阿,你这是看不顺眼么?也对,你孤家寡人,该是缺爱缺得严重?”
明王此次却不理萧斜阳的挑衅,而是摸出了一开始从萧斜阳身上搜出来的葬归,道:“这东西,你是从靖王陵取的罢?本王真要好好谢你,否则本王又要去靖王陵一趟,缺了元德的帮助,本王可不敢往柳若竹身边跑。”
萧斜阳道:“你讲什么?柳若竹?!”
明王不以为然道:“你该是见过柳若竹才对,她被本王困在靖王陵可有二十几年了。哦,对了,她的身体被改造成傀儡虫的母体。”
萧斜阳想起靖王陵那半人半虫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