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屋子都已经是你杂物间了。”他哼哼。
“明天就把它清出来,这两天你和我睡。后天我和你去搬行李,等张浩回来我去还钥匙,”齐耀祖想想又说,“我房间还有电视。”
“视频怎么办。”他紧盯着齐耀祖,也不是真要寻求个解决方案。齐耀祖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全盘接收且照做。
“我们不接受威胁。如果他真要广而告之,”话顿了顿,“如果他真要广而告之,你就去整容。我出钱。”说到这,齐耀祖又添了句,“你名字普通,天下叫张立的千千万。你会比现在更帅。你以前不是总想去新疆吗,我们离开这,去新疆生活几年。”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他看着张立,絮絮叨叨把这通话颠三倒四地重复,既想说服张立,又要说服自己。
张立看他在那絮叨,明明不是他自己的事,却眼带哀求。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想问:你工作怎么办,叔叔阿姨怎么办?
开了口却是:“整容的钱我还是有的。”
齐耀祖眼泪夺眶而出。他都没哭过,齐耀祖却哭了,且越哭越不受控制,最后嚎啕起来了:
“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小时候你妈连泡泡糖都不给你买,长大还遇到个变态!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他坐在床尾,思索片刻,叹息:“我也觉得我命苦,我长的这么帅,整了容再帅也肯定没我本来帅了。唉,天妒蓝颜啊。”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带着哭腔嚎出最后一句,齐耀祖哭不下去了。
他凑过去把头放在齐耀祖腿上,说:“我妈不给我买泡泡糖,你不给我买了么。你还给我买了超人模型,给我买了我的第一辆自行车……”
齐耀祖把手插进他头发里,一下下捋着他的短发。
“好了,遥控器给我。”他还是想知道究竟是哪队赢了。
齐耀祖把他推开,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床头柜上的遥控器递给了他。
“大头!东西放哪?”
一下班回来他就开始收拾屋子。
齐耀祖在厨房手忙脚乱,朝外面吼:“自己在客厅找地方放!”
这房子就两卧室,东西不放卧室也只能摆客厅了。把篮球,拳击手套,桶装方便面,箱装啤酒等等一一搬进客厅后他开始打扫屋子了。
“大头!我床底有条内裤!”他看着扫把带出来的这条尘噗噗的内裤,对厨房里的人喊。
“内裤就内裤,有啥稀奇的,你不穿内裤啊!”
他默默用扫把把这内裤装进了垃圾袋。
饭菜摆上桌,长时间没吃到齐耀祖的饭菜,他还甚是想念。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番茄炒蛋咸甜发齁,芹菜炒肉炒过了头,肉嚼起来木头末似的。
“还是该叫外卖的。”他扒拉米饭。
“你做饭更糟!有得吃就不错了,挑什么挑。”齐耀祖显得很恼火。
他不以为然继续扒拉米饭。
“我看你在张浩那吃好的吃惯了吧,以前咱俩连吃一个星期泡面你都没说啥。”齐耀祖看他不说话,一股邪火冲上心头,然后刺向了他。
张立停下了筷子。齐耀祖知道自己不该提这茬,但一时没忍住,半晌干巴巴的又道歉:“对不起。”
张浩确实很会做饭,鸭血粉丝汤,粉藕蒸排骨……南京菜给张立做了个遍,其他地方的菜也会做好几个,也几乎天天煲汤,汤煲的极好,咸淡适宜,火候足够。吃惯了泡面外卖和齐耀祖做饭菜,张浩做的简直是人间没有的美味。不然张立那天不会屁颠颠的跟着张浩回去“看汤”。
是他自找的。默默拿起筷子,又继续扒饭。
“栗子,对不起。我不该说这话。”
他扯出个笑脸,“没事。”
饭快吃完的时候。他心情又恢复了,猥猥锁锁的问:“那啥,那是条蕾丝的啊。”
“什么是蕾丝的?”
“我从床底扫出来的那条内裤,亮紫色,蕾丝的。”
齐耀祖想了一会儿,说:“哦,我前男友的。”
“但它是蕾丝的啊。”
“再蕾丝它也就是条内裤。内裤谁都能穿。”
“人民教师穿紫色蕾丝内裤,想象不出来啊。你俩最近怎么样?”
齐耀祖皱眉:“你这八卦习惯看来得持续一辈子。早分了,我都单身半年了。”
这个花花公子,明明跟那人在一起没多久。
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手机叮的响了一下。
拿过来一看,是张浩发过来的微信:
我后天回来。
看来是急了,也肯定生气了。今天早上刚起床齐耀祖当着他的面把那些药包扔进了垃圾桶。中午他也就无视频可发。午休时间刚过几分钟张浩就发过来一句:药吃了吗?他看了看,没回。
然后现在张浩要提前回来了。
他想想,反正明天搬行李的时候张浩不在,怕啥。把手机放回床头,继续酝酿睡意。
旁边人翻了个身,问他:“谁啊。”
他没睁眼:“没谁。睡吧”
下班的时间没到齐耀祖已经在楼下等了。
张立坐到后座。
“你要不要坐到前面来。”
他愣了愣,一直都坐后座,坐副驾驶的不是齐耀祖的情人,就是还在追求阶段情人未满的人。他觉得后座很好,很宽敞,从没想过要坐到前面去。
“不了,后面宽敞。”
到了楼下,齐耀祖从后备箱拖出个黑色大旅行箱,对他说:“你先上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