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佑,你这位开餐厅的学生还是位文艺小青年啊?”
话音刚落,还没等林则佑回答,里面一位穿的鸡零狗碎的小青年就走了出来,阳光下花团锦簇的黑外套的差点晃了秦淮的眼。
“林导,你来了?”
小青年先是没型没款的跟林则佑打了声招呼,一转眼,看到了卫许,明显吃了一惊:“卫少,您不是不来吗?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过来了?”
这小青年正是张扬。
“我还不能来吗?”卫许拨开了张扬放在他肩膀上的爪子,嫌弃的看了眼他满外套的大花,不忍直视的移开了视线:“我陪我的秦老师过来。”
“呦,秦老师”张扬故意拖长了音,怎么听怎么暧昧,然后,他向秦淮伸出了右手:“秦老师,我们昨天晚上见过的,地点就不说了,当时没来得及认识,我叫张扬。”
秦淮对张扬实在难有任何好感,有意想要晾着他,但又怕林则佑夹在中间难为情。
“握什么手”卫许拍掉了张扬伸出来的右手,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毛病!”
张扬被打也不以为杵,反而凑到了卫许旁边,小声道:“重色轻友啊,卫少!”
卫许也快速的回了句:“别坏我事!”
张扬听出了他话里不易察觉的些许紧张,忍不住一咧嘴,露出了八颗风骚的大白牙。
林则佑神经粗如电线杆,那边已经是暗潮汹涌,他却毫无察觉,进了餐厅门口后还凑到秦淮身边撞了下他的肩膀,扬眉一笑:“你对当代文艺小青年的定义还真是独树一帜啊。”说完,用下巴指了下张扬。
秦淮知道林则佑是在打趣他刚才下车时问的话,只能无奈的摇头笑笑。
张扬直接将他们领到了二楼的包厢中,包厢里明显已经布置过了一番,一看就是林则佑的审美,他的审美自高中联欢会后就再没长进过,秦淮自动理解为他怀旧。
林则佑知道秦淮不喜欢应酬,平时没办法,他生日的时候就不能再给他添堵了,所以,林则佑就请了两桌的人,都是平常非常熟的朋友。
熟人之间喝点酒就能h起来,果然,酒还没过三巡,黄段子就开始满天飞,第一个重磅□□很快就扔向了秦淮。
“秦淮,说说第一次啥时候没的?成年了没?”
秦淮脸色有些发红,胡乱的挥了挥手:“去去去,今天我是寿星,谁也不许调侃我!”
“哎哎,秦淮你脸红什么,不会还是处/男吧?”
秦淮闻言不可避免的羞恼了。
林则佑笑得差点把椅子翻过去,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个我作证,我家二淮还纯着呢!”
“林则佑,你怎么作证?别你家你家的啊,你这么说可得负责。”
林则佑笑得欢,一把揽过秦淮的肩膀,来了个明显的借位,在众人的口哨欢呼声中大声道:“我负责就我负责,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要白不要!”
秦淮由着他胡闹完,然后一把推开了他,笑骂:“可别,我可不喜欢你这款的傻白甜。”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众人在欢呼,只有卫许的声音平静而压抑,突兀的钻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大家全都停下来看着他们两个。
卫许笑得时候,眼角眉梢都是“妖孽横行”的慵懒风情,整个人宛如一颗行走的春.药,可他一旦面无表情,每个细胞都仿佛泛着锐利冷硬的光,一哥扛把子气质全开的镇住了全场。
整个房间几可闻针。
秦淮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那捧羽毛玫瑰花、昨天晚上的擦枪走火和同志会所里发生的事情走马灯般的在脑海里闪过,他觉得事情有些失控,又觉得可能只是自己想太多,于是端起手旁的酒杯喝了一点,故作轻松道:“喜欢什么样的?当然得是美人儿了!”
众人听到这根本不算答案的答案,开始此起彼伏的嘘他。
生日会继续,卫许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刚才生气了,他确定!
因为林则佑肆无忌惮的拥吻了秦淮。
只是一个借位,他清楚,但他还是生气了,他甚至想要把林则佑掀飞,想要粗暴的将秦淮拽到自己的身边,想要狠狠的吻住秦淮因喝酒而更加红润的唇,想要尝尝上面那层莹润的水光。
这是一种陌生到让他有些慌张的独占欲。
从小到大,能够用钱买到的东西他都不会珍惜,就更别提独占欲了,因为坏了、没了就可以买新的,不管是跟以前一样的,还是更新换代的,只要他想要,就能拥有。
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东西都是能用钱买到的。
亲情也许没办法买卖,但他母亲在他还没来得及理解什么是独占欲时就去世了,父亲不是在工作就是在花天酒地,他很难对父亲产生独占欲,甚至是依赖。
小姨是《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理事会的成员,彻头彻尾的不婚主义者,常年满世界跑,就算在什么地方暂时安家也是为了研究动物习性。
他身边所有人教给他的,都是相信自己、依赖自己,独占欲这种可能会让人丧失理智又愚蠢的情感,绝不应该是他的。
是的,他怎么会对另一人产生独占欲呢?
难不成还真因为大二小年夜前的那个晚上,就对秦淮情根深种了?
还是因为那之后对秦淮刻意的了解和关注,让他爱上他了?
或者是因为昨天晚上无意间的发现,对秦淮因怜生爱了?
太特么扯淡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