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自然还有就是炮仗。因为当初玩炮仗的有好些兄弟都被炸伤了手,后来南幕就下令不准玩了。
如今,由于南幕与李明司大婚,自然也有得炮仗玩了。兄弟们都在寨子里玩炮仗,玩得不亦乐乎。
李明司身体也好全了,跟着寨子里的兄弟们鬼混,南幕刚从大湖回来,想将船做好的消息告诉李明司,就瞧着寨子里闹翻了天儿。
南幕双拳紧攥,额头青筋冒起,朝着寨子里的兄弟们喝道:“你们都在干嘛!找打是不是!”
听闻南幕怒喝,本喜笑颜开嬉闹的小弟们,忙停下动作,傻愣站在原地。
“别怪他们了。”李明司从中走了出来,看向南幕:“当初是兄弟们玩得虎,才受伤的。如今是不会了,看这个。”
闻言,南幕朝李明司瞧去,只见李明司从背后拿出一根点燃的香,遂后又闻李明司道:“这样就可以和炮仗保持距离了,也不会炸伤手了。”
“嗯。”南幕走到李明司面前,将李明司手中的香扔掉,然后牵着他走到水盆旁,舀了瓢水将他手洗干净。
“蓬船做好了。”南幕替李明司擦干手,闷闷道:“去瞧瞧?”看得李明司玩炮仗如此起兴,或许,早就不想和他去钓鱼了。
“嗯,自然得瞧瞧去啊。”李明司笑答道。
“那好,我去拿渔具。”听闻此话,南幕忙转身跑去拿渔具,生怕李明司下刻便反悔了。
………………
青山葱郁,林籁泉韵。
初见此湖,李明司也讶异了番。湖畔生莲,粉白相间的菡萏与层叠荷叶相衬,荷叶下青鲤吐泡,蜉蝣逡巡。
此湖亦是超过李明司所想,到底也与南幕所描述的相似,说是‘连着江的大湖’也不足为过。
南幕邀请李明司登上乌篷船,船内东西也早已备齐。见李明司进了篷,南幕松开系在岸上的麻绳,弯腰拿起船篙放入水中,朝大湖中心卖力划去。
因造船忙碌许久的小弟们,总算得到解脱,欢天喜地朝山寨里奔,寨主不在,自然得玩炮仗了!
好容易才划到湖中心,南幕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额间汗水不止的渗出,沿着他的脸庞滑下。
南幕正准备返身告诉李明司,便见李明司走了出来。
李明司丢给南幕一条干净的帕子,笑道:“擦擦汗。”
“嗯。”南幕单手接过帕子擦擦汗水,放下手中船篙,“在这儿钓鱼吗?”
“怎的?”李明司半蹲下身,拿起一支鱼竿,抬头看向南幕:“莫不成,还脱了衣服下河逮鱼么?”
闻言,南幕便真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李明司忙阻止道:“你干嘛?还真的要跳湖抓鱼啊?”
“嗯。”南幕答道。
“我就随口说说。”李明司轻叹道:“只有傻子,才会别人说什么就做什么。你又不欠我什么,何必言听计从?”
“我,不想你不开心。”南幕答道。
“你要真跳下去了,我怕才是真的不高兴。”李明司抬手遥指湖面一处,“看见那个没。”
南幕朝李明司指向的地方看去,只见湖面上停留着约有数尺长的背鳍。
“……”
“在湖边水浅的地方倒是无碍,可此地处于大湖中心,有长齿的大鱼也不足为奇,你若跳下去了,被那鱼咬得缺胳膊少腿的,我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我养你一辈子?想得到是挺美的!”李明司轻哼一声,继续摆弄着手中鱼竿,将鱼饵挂在鱼钩上。
南幕倒是巴不得,但看着李明司生气,也不敢造次。李明司起身,将弄好的鱼竿递给南幕:“钓鱼会不?”
“会!”南幕拿起鱼竿,熟练的将鱼饵抛得老远,遂后盘腿坐下。
李明司弄好另一支鱼竿,将鱼饵抛向湖面,坐在南幕身旁。
倏而清风刮过,淡淡腥味伴着几分凉意。乌篷船也随风上下微漾。
未过片许,南幕只觉手中鱼竿蓦地一沉,便见其半露在水面的鱼线,在湖面来回游动几番。
南幕忙站起身,边收线边将鱼竿往后猛地一拉,接着便见条大鱼破水而出,朝船上飞来。
李明司斜藐大鱼一眼,旋即起身,从袖口抽.出匕首。
南幕正要伸手抓鱼,李明司却抢先一步挡在南幕身前。紧接着,便见几道白光晃过,那鱼便被削肉剔骨,尽数落入了湖中。
“……”南幕手僵在半空,略显尴尬。
李明司旋身,抬手与南幕的手五指相扣紧握,遂后解释道:“那鱼长齿,用手抓会伤着。尚且,长齿的鱼肉老,不好吃。”
“嗯。”南幕颔首表示赞同。心中却暗忖:明司主动与自己握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