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你倒下后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

“其实他们两个人都有保命的法宝，如果最后敌不过，逃命是完全没问题的。”

“所以？”

“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拼命。”

卓合沉默了许久。

“所以，其实他可以自己逃走，而且并没有想过带我一起逃，是吗？”

“他开始就把你扔出去，可能没想到你会回去，而且我觉得他应该没想丢下你。”

一人一系统都沉默了下来。

“毕竟我只是仆从，就算是为他挡灾也似乎是天经地义不是吗？”卓合苦笑：“我还能活多久？”

“徐宗年给你吃了不少好药，寿命虽然不能和修仙的人相比，但是做个普通人绰绰有余了。”

“那就是还有几十年喽？挺好的。”

虽然这么想，到底还是情绪低沉了下来。

到了午时，山洞内传来了脚步声，轻微均匀的踏了进来，徐宗年慢慢出现在了眼前，卓合一直看向洞口，徐宗年看清他醒来的一瞬间，眼眸微亮，却也只是一瞬，快得别人根本看不清，卓合情绪不太好，也只是看着他进来后就转头看向灵泉中。

“你、感觉如何？”

“还好。”

“还疼吗？”

卓合摇了摇头，不再开口，其实他还是很疼的。

气氛突然冷凝，山洞里除了泉水微微的波动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一直以来两人之间主动的都是卓合，不管是在山上打扫，照顾徐宗年，还是下山历练，即使是被自己故意刁难，卓合也一直主动的接近自己，一双眼睛除了季淓出现时，从来都是跟随着自己的，从未有如今这么冷淡过。

徐宗年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想问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却害怕听到自己想象中的答案。

徐宗年最后还是试探着道：“季道友已经无碍，之前来看过你两次。”

卓合抬头看了徐宗年一眼，有些迷惑，接着又自嘲地笑笑，随口哦了一声。

两人都不知再说些什么，徐宗年将拿来的丹药放在池边，又拿出一套灵衣放在一边，看了卓合两眼，最终转身离开。

卓合一直低着头，没有再看一眼。

“系统，我现在的身体具体是什么情况？”

“修为全没了，妖力也潜得更深了，你现在已经无法调动血脉里的妖力了。”

“呵呵，还真是惨，果然是个废物了。”

系统不再说话，能保住卓合的命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了，卓合试着动了动手脚，疼，钻心地疼。

将旁边的灵药全数吞下，感受着体内被一股温和的力量疏导，卓合觉得好多了，可是，他已经不能吸收灵药里更多的成份，再好的药被他吃了，也不过起个温养的作用罢了。

无比艰难的将一套灵衣穿好，卓合已经疼得一身汗，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其实他现在根本还没好全，穿好衣服的卓合终于坚持不住，靠在洞边喘着气，暗叹还不如就泡在灵泉里算了。

徐宗年回到洞府后，许久才压下心中的波动，冷静下来后就等着卓合回来，结果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最后又返回了洞中，到了洞中才发现卓合靠在墙边昏了过去，他陡然想到卓合现在没了修为，他那么重的伤，在灵泉里泡三个月也根本不可能痊愈。

倒在墙边的卓合全身汗湿，也不知是累得的睡着了还是疼的晕了，刚刚穿上的灵衣也有些敞开，他侧着头靠在墙上，长发松散的落在周围，耳廓与脖颈在黑发下若隐若现，徐宗年走上前去将他的头发往后理了理，露出深陷的锁骨与麦色的胸膛。

徐宗年的手有些颤，轻轻触碰在卓合的肌肤上又缩了回去，卓合的样貌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纤细却从不瘦弱，五官因为有妖族血统生而英俊。

徐宗年一直弯腰看着卓合，他的手指虚虚顺着卓合的脸部临摹着，那双睁开就闪着星光、牢牢将自己吸引住的双眸此时紧闭，眉头微锁，显然主人很不舒服，心头闪过一丝懊恼，徐宗年将人抱起，似乎太过疲累，卓合被抱起后只是向徐宗年的怀里蹭了蹭，似乎有些不舒服得哼了声，徐宗年瞬息回到自己的住处，将卓合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也许是搬动中又碰到了伤痛处，卓合眉头皱紧，口中溢出痛苦的轻吟。

原来他还是很痛的，徐宗年心中更加懊恼，就算卓合不是为了自己而挡，但同样也救了自己，自己居然因为心中那点不愤就将他一人丢下不管。

徐宗年用灵力慢慢替卓合疗伤，眼睛一直紧盯着卓合，他将卓合抱在自己怀中，卓合毫无防备的靠着他，灵力的输入使卓合舒适了很多，偶尔不经意的还会舒服的轻哼，徐宗年的心跳一直高速跳动着，注意着卓合一丝一毫的表情，双眼里散发着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意。

卓合的表情完全放松下来，徐宗年将人平放在床上，双眼依旧是紧盯着卓合，心里叹气，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产生了这种荒谬的情绪的？

徐宗年在床前又守了一夜，卓合才睁开眼，见徐宗年就在自己身边还愣了一下。

“你明明还未好，为何要强撑？”

卓合默了一会，想撑起身体坐下，却觉得全身都痛，紧咬牙根还是痛得冷汗直流。

徐宗年按住他的肩头：“不要再动了，你难道真想做个废人？”

“长老不用内疚，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