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深这才心乱了,更让他无措的是,助理将关于乔越的资料姗姗来迟送到他手上。
乔越的人生履历,相当丰富且精彩,俨然就是人生赢家的节奏。而他能有这样的成果,完全依靠于自己强大的自律。可以说,和夏景怡那段糟糕又短暂的婚姻,应是他人生到目前为止唯一的败笔。即使是这样一抹暗色调,也不能否认,乔越的人生履历如教科书般完美。
但在夏景深眼里,这一切都不如离婚后的乔越,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后,更加生动彩色。
也许夏景深心里其实早有预感,如此相似又不类似的乔越,真的还是原来的那个乔越吗?不再穿着正经革履的西装,总是卫衣牛仔裤,有几次看到他脚上踩着双拖鞋就踢踢踏踏来上班,居然只露出洁白小巧的脚趾,就让夏景深的某处快速产生反应。不再嗜咖啡如命,反而钟爱各种奇奇怪怪的饮料,五彩缤纷的色泽,让夏景深看了忍不住皱眉。若无其事地让人在设计部里放了很多茶叶,水果味的维他命冲剂,总好过喝那看似□□的彩色饮料好。
乔越的改变,让设计部也跟着发生了润物无声的变化。经过设计部的时候,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的人放着音乐,悠闲地工作着,兴到浓处还会随着音乐舞动两下。但他们也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耽误工作进度,所以夏景深看到过许多次,都没有推门而入。只除了张乐那次,夏景深之所以插手,就是确定,乔越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也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翻到最后一页,是一张从监控里截取到的照片,一名身材纤细的男子,穿着宽大的黑色t恤,包臀牛仔裤,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将整张脸都遮住,那人拿着一张房卡,站在一扇房间门前。
那是乔越的房子,有人企图用复制的房卡进入乔越的房子。
夏景深锐利深邃的眸子盯着那个有点单薄纤细的背影,这个人,他应该是认识的。
在记忆里排查了一遍,夏景深很快就想到,这个熟悉的人影是谁。
而照片上显示的,正是监控拍摄的时间,那一天,正好是乔越被发现在自己的房子里自杀的前一天。
将资料用力收拢,夏景深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让楚帆来见我,立刻!”
楚帆自从被发现出卖夏氏地产竞标方案和标底后,夏柏然碍于面子,决定将这件事隐瞒下来,楚帆继续在夏氏地产里担任原有的职务,权利却被一次性架空,成了有名无实的楚经理。
而夏景怡也受到牵连,被革除夏氏地产副董的职务,只担任市场部总监。
没有将楚帆叫到位于夏氏大楼的总部,而是将他叫到夏氏银行。夏景深在夏氏银行顶楼,也有一个属于他的私人办公间。
楚帆没想到,夏景深会将他叫到这里,心里隐约感到异样。
推门而入,办公室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射进来,洒下几束狡黠的白光。
“搞什么啊,大半夜的把我叫过来,结果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楚帆抱怨着,打着哈欠准备离开:“如果被我知道是谁搞的恶作剧,我非宰了他不可。”
忽然,身后有人叫楚帆的名字,办公室里的灯光被一下子全部点亮,从摄人的黑暗到通火的光亮,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楚帆适应不了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啊——”
过了几秒,眼睛慢慢能接受刺眼的强光后,楚帆迫不及待地转身,想找出罪魁:“谁啊,大半夜的找抽!”
“是我。”一道冷漠低沉的嗓音传来。
楚帆当然是听出来了,脸色白了白:“大哥……这么晚了,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对于夏景深,楚帆还是敬畏的。他深知这个常年面无表情的男人有多么深不可测,比夏家任何一个人都要难哄骗。
“x月x日晚上8点45分,你在哪里,做什么事情?”
听到那个日子,楚帆的瞳孔猛地缩了缩,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这么晚了,我肯定是在家里了。唔……和景怡一起躺在床上吧,更具体的,还需要我再仔细说说吗?大哥?”含羞带臊,其中的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夏景深不为所动,只冷冷抿唇:“是吗?那这个人呢?”
将照片扔到楚帆面前,楚帆看到自己跟前的那张照片,似乎早有准备,脸色不变:“大哥,这张照片怎么了?我可不认识这照片上的人呐。”
仅凭一个背影,能断定什么,楚帆早就胸有成竹。
“你不认识吗?”夏景深冷笑,幽幽问道:“这张照片上的人,在乔越被发现自杀的前一晚,进入乔越的房子。公寓装的摄像头也许没有拍到他的正脸,但是乔越的房子门口也安装了摄像头,应该是可以拍到这人的正脸。可乔越房子门口的摄像头不翼而飞。”
听到这里,楚帆犹如在听一个跟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微微浅笑。
“不过,只要查出乔越门口摄像头的型号,就可以连接全球卫星系统,将摄像头拍摄自动上传卫星系统里的记录调取出来,我想,一定可以找出这个人的。”夏景深缓缓说道,顿了顿后继续:“我已经让人去调取监控记录了。”
楚帆脸色微变:“既然大哥已经知道该怎么找到那个人,找我来又有什么用?”
“因为,我已经找出这个人是谁了。”夏景深轻描淡写,不动声色。
“是……谁?”楚帆开始不确定,夏景深到底有几分把握。
“不就正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