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这个受外伤的已是苦不堪言,那受内伤的还不得半身瘫痪?被这份担心牵扯,做事精力老不集中, 活像一只丢失塞子的保温瓶,一副热心肠只往牵挂的方向去, 周二到底忍不住打电话联系顾翼, 但真开了口又做不到坦诚关心,装模作样问他这两天在干嘛。
“哦,我在帮爸爸料理学校的事,有点忙。”
孟想自己不诚实, 也对他人的谎言敏感,当即揭穿:“拉到吧,后面都肿成发糕了你还能料理什么事啊,老实说, 这两天是不是一直在家躺尸呢?”
顾翼嘿嘿地笑:“这你都能猜着,下面是不是也肿成胡萝卜了?”
孟想听他还有精神跟自己斗嘴,估计伤势无大碍,稍稍放心地笑了:“我还好,本来就没你严重,休息两天已经不碍事了。提醒一句,你这两天别乱吃东西啊,我看网上说像这种情况只能吃流食,让你爸煮粥给你喝吧。”
顾翼伸着懒腰,声音嗲嗲的:“爸爸出差还没回来呢,这两天我全靠牛奶过活,喝得都快吐了,今早兑了点青汁进去,勉强还能下口。”
孟想忙说:“只喝牛奶胃受不了,你让外卖送点稀粥吧,或者鸡汤也行啊。”
“老兄,你平时很少点外卖吧,日本的餐馆不会外送粥汤一类的菜品,不能出门的话就只有自己动手做才吃得到。”
“那你就自己做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厨艺为负,而且这会儿动一动浑身都疼,哪有力气下厨嘛。”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饿着呀。”
“……你要是有空,过来帮我煮粥啊,反正我俩隔得不远,坐地铁只要三站路。”
顾翼步步为营地撒娇,正中孟想下怀,但他不想表现得过于殷勤,小小地装了个逼说:“我还想趁今晚有空复习一下功课呢,最近忙这忙那,学业都荒废了。”
顾翼娇声抱怨:“孟桑原来是这么无情的人,也不想想我是为什么受的伤,你这叫卸磨杀驴。”
孟想失笑:“你别乱用成语啊,语文老师会哭的。”
“切~我又没在国内上过学,哪儿来的语文老师,哎呀孟桑~你就帮帮忙吧,我目前的处境真的很可怜呀,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家里,又冷又饿,腰疼腿疼背疼头疼,小菊花也疼,急需外界的关怀啊。你不是信佛吗?信佛就该行善助人嘛,现在我正好能帮助你修功德,你要抓住机会呀~”
这只小狐狸打滚卖萌的样子不知有多可爱,孟想略加想象便笑逐颜开,连声答应:“好吧好吧,你等等,我整理完笔记就来,你想吃什么,我来的时候顺便去超市买。”
“什么都好,你快点,别让我等太久~”
整理笔记都是掩人耳目的借口,事实上孟想挂线后便匆匆出门,去超市买了鸡架牛骨和一些蔬菜水果大包小包提到顾翼家。顾翼穿着睡衣来开门,一露面就一头扑他怀里,娇弱呻、吟:“哎哟~身上好疼~走不回去了,怎么办呀~”
孟想连忙把购物袋搁在玄关地板上,伸手扶住他,谁知顾翼得到支撑更变得柔若无骨,整个人挂到孟想肩上,逼他做自己的骨架。明显的做戏也只能哄哄自欺欺人的家伙,孟想搀了几把没搀住,拦腰来个公主抱,他身强力壮,顾翼这个体型重量放往常就跟抱布娃娃一样轻松,可是前天的h戏也让他严重透支,体力大不如前,憋着一口气撑到床边,两个人同时跌到垫子上。震颤结束后孟想仍爬在顾翼身上喘粗气,大口大口吸进他体表的芳香,于是盯住他质问:“你怎么这么香?刚刚洗过澡?”
顾翼巧笑点头,伸手拈下他粘在右眼睑上的睫毛,孟想怕痒甩了甩头,又问:“你不是疼得连路都走不动了吗?怎么还有力气洗澡?”
“因为你要来嘛,我总不好意思邋里邋遢见客呀,你不知道我本来已经好点了,就为洗这个澡又打回原形,头更痛额头也发烫,大概感冒了。”
孟想顺手摸摸他的脑门,温度正常,联系此人的一贯作风,白眼仁便多了些。
“你又撒谎,一个大男人装病西施有意思?我看你不是发烧,是发骚。”
顾翼无辜地眨一眨眼,这个动作完美展示了他浓密到夸张的眼睫毛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孟想觉得自己当初对他的第一评价当真恰如其分,这家伙就是个高配置的充气娃娃,里面住着狐狸精的灵魂。
“真的不烫手吗?”
他拉住孟想的左手心压住自己的额头,再次得到否定答案后油滑笑侃:“我知道了,因为孟桑和我一样也在发烧,体温差不多,所以感觉不到烫。”
“我没发烧。”
“不是发烧,那就是发骚咯,总之要和我保持一致嘛。”
孟想二话不说对准他的咯吱窝使劲开挠,顾翼扭麻花似的躲来躲去,冷不丁绝地反击,施展出他拿手的剪刀腿夹在孟想腰际,一个翻滚将他压在身下,脑袋搁在他的颈窝,强行逼他当抱枕。孟想被他制得动弹不得,放任自流地苦笑:“你还说你在生病,结果比我还有劲儿,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强。”
顾翼吃吃笑着,赖在他身上装聋作哑,孟想调整了一个让彼此都能舒服点的姿势,右手指放在他的头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