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面前的红茶轻抿一口,陆遥心知这个时候再怎么礼貌也没有用了,就干脆不再刻意摆出微笑,“这种事情与其跟我说,还不如跟常昱亲自说更有效吧?但您现在却没有那么做,应该不是吧,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已经跟常昱说了很多次,但收效甚微。”
“这不是你该管的!”
“的确不是,我说这些也只是暖暖场而已。至于您提出的要求,我认为我没有义务照做,也对您所说的那些完全不感兴趣。”
很少有陆遥这个年纪身份的人能这么冷静地跟他对峙,常睿松愤怒的同时也有些欣赏这个年轻人,只可惜这个人和自己儿子搅合到一起了,不然还能提拔提拔,“从我们两人身份上的差别来谈,你是个聪明人,不应该拒绝我的要求,也应该明白你没有资格拒绝,我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你为今天的拒绝付出代价,而现在同意还不迟。”
“呵,”陆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嚣张的态度实在令人火大,“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我现在就不能坐在这里了。我猜上次的绑架事件应该也离不开您的助力,既然有做出这种事的能力,您为什么偏偏要等到一个好的机会,去撺掇一个女人代替您这么做?顺便说一句,我猜我那次能那么顺利地去疗养院见到常昱也是您的意思,您大概是希望当时神志不清的常昱会把我吓退吧?”
“……”常睿松脸色更难看了,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简单。
“我没有告诉常昱,无论是您之前和我的谈话还是我对于绑架的猜测都没有。一是我觉得这样告状像个女人,二是换位思考,我可以理解您那么做的理由。”把玩着茶杯的把手,陆遥轻笑,“您听到我这么说之后,明显松了口气,这说明您不想这些事被常昱知道,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不敢。”
“你倒是牙尖嘴利,但是你大概糊涂了,你会害怕自己的儿子吗?”
“正常人不会,但显然您的儿子不是正常人,从他用枪抵着您就能看得出来了,他对您这个父亲是真的心怀杀意的。所以您在害怕,不敢让常昱知道您曾试图杀了我,因为常昱爱我,非常的爱,被他知道了说不定真的会杀了您。”
“如果是外人大概还不会感觉如何,但正因为常昱是您的儿子,您很了解他,知道他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所以更会害怕。”
“那又怎么样,只要不被他知道——”
常睿松明显已经慌了,而陆遥作为一个律师,对心理学也有一定研究,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乘胜追击,“我出了事,常昱会疯狂地调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他发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哪怕只是怀疑,也足够成为他对您下手的理由。”
“你、你……”
见对方已经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陆遥满意地笑了,“那么现在轮到我了,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如果您肯告诉我,我也可以考虑下您的提议。”
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常睿松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几岁,完全看不出开始那个精明强悍的样子,“你想问什么?”
“为什么常昱恨您到这个地步。”
见陆遥问出这个问题,常睿松显得更加疲惫,“都是场闹剧,告诉你也无妨……”
“他十一岁的时候,我一次应酬喝得多了点,那时候比现在年轻得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时激动,居然想要上了自己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