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得自己在问废话，可是……这点犹豫很快被王俊凯的吻冲散。王源被挑逗得性器顶端流出了液体，身后的手指始终徘徊在穴口处，并不深入地打着圈按压。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中指上写字磨的茧。时间久了就有些奇怪，像是……欲求不满。王源艰难地吞咽口水，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指尖抠着肩上的肌肉。他急促地喘了口气，腿发软地往下坐。王俊凯一手罩着他的屁股，手法sè_qíng地揉搓摩挲，另一手中指轻轻嵌入他的后穴，被紧致的肠肉吮着，插进去应该有多舒服，只要稍微想象一下ròu_bàng就抽紧地疼，很想不管不顾冲进去。

但是这样他会受伤……王俊凯略一迟疑，理智与yù_wàng激烈对撞，触及王源眼角带钩的目光，他咽了咽口水，把人拉着出了浴室，推倒在自己的床上。接触到柔软干净的床铺，王源低叹一声，瞅见王俊凯在地上的塑料袋里翻了翻，拿出了一管润滑剂和一盒安全套，顿时失笑。

“你……”

“嗯？”王俊凯扬扬手上的东西，笑道，“那俩家伙给我准备的。”

王源一听嘴角一僵：“什么？”

为什么他们要给你准备这种东西？是知道你会跟我做还是以为你会跟别人用啊？王源在这两个疑问中拉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令他难以接受，连性致都消去一大半，那玩意儿颓靡地搭在腹部，无精打采的。

王俊凯见他冷下脸，面露不解：“怎么了？”

王源抬手揉了揉眼睛：“没什么，你还做不做，不做我睡了。”

他声音里藏着那么多失落和沮丧，想忽略都难。

王俊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露出这种落寞的神情，还要说这么似是而非的话。明明方才两人都兴致高昂，为什么会这样？王源这是怎么了？

他单膝上了床，跪在王源身上，俯身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安慰的吻。尽管他连对方为何突然发怒也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到这消沉背后隐藏的怒气。

王俊凯把人拉起来抱在怀里，细声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头疼。王源一概摇头，靠在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温热从背后传来。那心跳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蓬勃茁壮地跳动，连胸腔也一并震荡。

细想之下，似乎是看到自己拿出那些东西开始，王源便这副怏怏不乐的模样，王俊凯略一思忖，忽然就想通了。

“你以为我要跟别人做么？”

是，又不是。王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不语。

王俊凯的下体软了一点，半硬地戳着他的屁股，然而把他抱住又令他重新硬起。王源不自在地挪了挪，想脱离他的怀抱，却被他牢牢禁锢。

“王俊凯。”

“嗯？”

王源张嘴，觉得自己要问的话题只会显得自己非常矫情。这对白通常是偶像剧里女主角质问男主的话，到了他这儿却难以出口。

他是男的，对方也是男的，他们做了很多情侣会做的事，却连一句喜欢都没说过，就这么被对方的荷尔蒙吸引，糊里糊涂就搞到了一起。那么，在这段关系里，王俊凯是怎么看的呢？

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都怎么跟你那些朋友说的，我算你的什么呢？为什么你那些朋友会给你准备这个？之前那个问题，答案很明显了。还在学校里就送他这个，怎么可能胆儿那么大就跟女生做。无非是……王源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性。王俊凯是……因为……男生比较方便吗？

胸口有些闷，有些难受，身后的人抱得紧紧的，王源不愿让他察觉自己的异状，便用手指抠着床单，指尖泛白，看着隐忍压抑。

怎么办？王源眨了眨眼，视线有些模糊，眼睛酸涩，鼻子难受地缩了缩。

该是酒意搅乱了他的思绪，让他胡思乱想的同时脆弱得不堪一击。不过是设想一下王俊凯对自己也许毫无感情，有的只是身体的吸引，这就难过的要死。他暗道完蛋了，王源你完了，你看你玩不起还要陷进去，简直蠢得无以复加。

王俊凯察觉怀里的男孩细微的颤抖，即使努力压抑也无法掩饰，他似乎在承受难以言述的痛苦。他有些茫然，有些束手无策，要装作若无其事等他缓过来还是揭穿然后安慰他呢？潜意识告诉他，王源的痛苦与自己有关，于是他犹豫了。

幸亏他并没有就这么忽略过去，而是掰过王源的脸，低头那一刹眼里温柔泛出。

连他难过的原因都不知道，王俊凯更不懂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笨拙地凑过去，吻住他的眼角，舔掉那溢出的泪水。

舌尖尝到了涩涩的咸味，王俊凯哑着声音：“别哭了，你不想做就不做了。我又不会勉强你。”

王源刚抑制住的眼泪又冒起来，始终在眼眶徘徊，不曾掉落。这副倔强又脆弱的表情，看得王俊凯心脏微微刺痛。

“学长。”

“嗯。”王俊凯恍惚，似乎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

原话“你对我这么温柔”到了嘴边改成“你对每个人都这么温柔么”。他哽咽了一下，清亮的声音像是覆上一层纱，透薄朦胧。我会以为你喜欢我啊。最后一句余音在心底回响。

王俊凯一愣：“怎么可能。”

王源眨眨眼，睫毛被泪水沾湿了。

王俊凯皱了皱眉，忽然找到了症结之处。

“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呢？”他声音夹了怒气和无奈，开始意识到自己即将为说过的话买单。

王源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