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陆长亭将他的手腕抓紧了些,侧眸看他道:“刚才刚好看到你离开,歇了手里的活儿就跟过来了……”陆长亭呼吸沉了沉,又看了眼还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大喊大叫的蒋龙腾,拉着他就走,“我们去后面说。”
“——你他娘的是什么人,敢推我!”等蒋龙腾骂骂咧咧的挣扎着爬起来,再一眼,面前哪里还有人呢?!
他捂着摔疼的屁股气得跳脚,想追进去,从刚才就退到一边的袁贵此时又突然出现将他拦住,态度很客气却表明了不让他进。
“你们、你们都给我等着!”蒋龙腾怒意翻腾的粗喘了两口气,最后还是一甩袖,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主子……”人声鼎沸的酒楼大堂内,侍卫轻唤正出神打量四周的楚晏宁。
楚晏宁眸光紧缩,缓缓放下手里的酒杯,半晌才微微歪头眼神疑惑的低声道:“我们之前来过这儿吗?”
为什么会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侍卫愣了一愣,回答:“回主子,我们不曾来过。”
楚晏宁敛下眸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这段时间他的记忆非常的混乱,都记不起什么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可找大夫查过之后又没有什么病症,也没有中毒,问身边的侍卫,他们也有着同样的困惑,事情着实怪异的很。
“主子……”其中一名侍卫又小心翼翼的说:“我们出来有些时日了,找的大夫也够多了,还是尽快回王府去吧,免得徒生枝节。”
楚晏宁心有不甘的又目光逡巡一周,总觉得有什么在脑海里转瞬即逝,他如何都抓不住,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让他非常的焦躁。
半晌,他才咬牙出声:“明日启程回府。”
肯定是有人对他们动了手脚,总有一天他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
陆长亭把云染拉回到了侧院才停下,心里咕噜咕噜一阵泛着酸,嗓音又低又闷问他:“你跟刚才那人认识?”被那人拽着,他居然不甩开。如果不是自己刚好过来,他是不是就随着人家上去了?
云染黑亮的眸子仔细的看陆长亭一会儿,才笑了笑,“认识啊,认识很久了。”
“……他找你干什么啊?好像还想拽着你上楼去。”陆长亭牵起他的手,低眸揉捏起他的手心。
云染抿抿唇压下笑意,语气轻松的说:“他想请我吃个饭而已。”
陆长亭见他好像不当回事,不由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眸来不赞同的看他一眼,顿了顿才道:“我觉得他好像对你意图不轨。”
云染耿直的接话道:“对我意图不轨的人多着呢。”
陆长亭一听,心口未窒,也是,之前曲水别院的那个可不就是吗?
他醋意愈发翻滚,孰料又听云染接着来了一句:“多又怎么样,我都不看在眼里。不然怎么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一个人成功了呢?”
陆长亭一愣,顿时控制不住嘴角边的笑意了,朝着云染贴近了些,发亮的黑眸柔柔的凝视着他问:“那个人,是谁?”
哼,明知故问!云染修长的手指戳戳他的额头,“谁现在在偷偷傻笑,就是谁没错了。”
陆长亭一把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两下,眸色柔和,低声感慨,“得感谢老天如此优待我。”
云染嗤笑,暗道跟老天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又不是听老天爷的。
“云夜你笑什么?”
“笑你笨。”
陆长亭不好意思的笑,“我的确没有你聪明。”
云染深深看他一眼,往他怀里靠去,陆长亭顺势双臂将他环住,紧紧抱着,在他发间亲了亲。
云染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道:“我要是不聪明点,怎么把你紧紧抓在手里呢?”
陆长亭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他语气陡然一转,阴森森的哼道:“比如说,我是懂□□的,你以后要是敢朝三暮四的,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用药毒你,让你瘫着起不来床,一辈子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窖里不见天日,直到死也没办法离开我。 ”
陆长亭猛地闷咳两下。
云染从他怀里扬起脸来,清艳妩媚的黑眸弯起,笑靥如花,一点也看不出刚才那些阴毒的话出自他的口。
“瞧把你给吓得。”云染手指抚上他的脸,清澈的眸光流泻出几分孩子般的纯真无暇,“你一直不要对不起我就好了,怕什么呢?”
陆长亭定定的瞧了他一会儿,不知为何有些无奈,“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一直在考验我。”
“谁说的。”云染面不改色,继而又狠狠瞪他一眼,“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所以才会心虚的觉得我会怀疑你,考验你?”
陆长亭登时哭笑不得,“没有没有。我哪敢啊,你这么凶。”
云染说:“不敢就好。”
陆长亭低头重重亲了亲他嫣红的唇,暗叹着将他重新揉进怀里。
陆长亭经过几次之后,有些怅惘的发现这人对他好似有几分不放心,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引起,或许是个性使然?
这点跟阿染太像了。
不管如何,陆长亭相信只要自己真心好好对待他,就一定能一点点将他的疑心给消除掉的。
陆长亭第二天傍晚时接道家里人的传信,信上说是陆庄主病了,病的很严重,催他赶紧回去。
陆长看完信之后就揉了,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神隐约淡了一些。
云染见状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