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了,我的熊外衣像一个蒸笼,关棋跟我说,别做这个了,太不好受。
我跟他说,天热了,多发了200块,降温费。
他笑了一下“200块能降温么?”
“心理感觉好。”
“我朋友的公司想找一个助理,你要不要试试?”
“你朋友公司在哪儿?”
“东三环那边,是个好地方。”
“算了吧。”
“别担心,你能做的。”
“噢。”
“你有意见?”
“你怎么知道我有意见。”
“你无奈的时侯,就喜欢‘噢’”他像看透我似的“我没有强迫你哦。”
“我喜欢这儿。”
“你不热啊?”
“热。”
“那你图什么?”
我不想说,他带着探寻似的看着我,我只好说“这儿离你很近。”
他忽地楞了一下。
我冲他笑了一下“你怎么跟吓着了似的?”
他自然了起来,打趣说“爱上我了?”
“有点。”我说。
孟昭终于又出现在我面前,瞅着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一准有什么事儿,不然,一不会没事儿来看我,二不会一上来就不说话。
我问他“怎么了?”
他又叹了口气。
“别他妈叹气了,又怎么了?”
他说“骁……唉……”
我想捶他一顿的心都有了。索性,我也不问,我吃冰棍,真爽。
“你这孩子是真的越来越没有亲情了。”他丧眉耷眼的。
我不理他。
“怎么着,当了死同性恋就破罐破摔了是吧?你哥我生死不管了?”
又关生死?
我瞥他一眼“这次怎么个死法?”
“你奶奶的,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拿着冰棍,又吃了一口,他捅了我一下,我手一抖,冰棍直接掉进了熊外套里,我无奈地瞅着他“你要怎么死,你要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你要死,说了一次又一次,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我变身为唐僧。
孟昭面带气愤,忽然豁然开朗“孟骁,我带你去医院吧?”
“干什么?”
“我觉得你肯定是动手术后脑子坏掉了,不然怎么突然又喜欢男的,又跟老太太似的,而且性格大便(不是错字,就是这个字),神经错乱了吧你?”他扒拉我的脑袋,捏我的腮帮子,捏不起来肉还要捏。
我感觉到掉进熊外衣里的冰棍在融化,我看着面前这个把我当怪物的孟昭,我哭笑不得。
原来,孟昭被那女的给甩了,貌似她又有什么目标了。这我倒不奇怪,看上孟昭的女的估计也是一时神经短路吧?
“串子最近又来捣乱了,这眼瞅着我就要失业了。”孟昭感慨。
“你就别干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你说的好听!我不干这个我干什么?难道又回野台子么?人往高出走容易,往下走不就跌下来了么?你懂个屁啊你。”
“我没看出你走的多高。”
“滚犊子!”他手下东北哥们儿多,他现在也会些许东北词汇。
他感慨一番,又骂了我一顿,似乎心情舒畅了,伸手要了两百块理发钱,然后走了。
我不该吃草莓味儿的冰棍,草莓汁儿都化了,在裤子上不好洗,我站在洗手池那里洗了半天,然后抬着脚对着干手机把裤子吹干,吹得我那叫一个火热。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又是孟昭。
孟昭说“小子,你来。”
我说干嘛。
“有事儿。”他说了个地点,把电话给挂了。
我伸着腿儿,进来一哥们儿,一边儿撒尿一边看着我,我瞥他一眼,二皮脸似的继续吹我的裤子。我得跟关棋说一声不回去吃饭,刚要拨号,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表,这明显已经是关棋下班时间了。
我说关棋,我……
“小骁,我晚上加班,你先回去吧。”
“噢……好。”
正好,我也不说我去见孟昭的事儿了。
我吹了半干的裤子,看上去不像遗撒了,便去了孟昭指定的地儿,坐地铁后还要要倒两趟车,这神马鬼地方。
下了车,貌似是城乡结合部了,我打电话给孟昭,居然没人接,站在那儿,呆等。
按照我的一贯经验,我打过去也是没用的,他一会儿自然会打来。
虽然天色不早,人来人往的都是学生一样的人,我一歪头,那边就是一所名校,虽然我没高考选过志愿,但是我还是知道一些有名的大学的。
我坐在站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们,他们年龄与我相仿,脸上的笑可是比我自如多了。我一直羡慕这类人,可以自然的从小学上初中高中大学,然后进入社会工作,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不用特别有钱,够吃喝就行。像关亮那样的,有点太奢侈了。
有个脑筋急转弯好像是说,世界上谁跑的最快?答案是曹操。我的答案是关亮,我还没说他,只是想了他一下,他就出现了。
他从学校里走出来,插着兜,一副优秀青年的样,刚往校门口一站,就有人走上前,站在他面前,关亮瞅着他,突然搂着他脖子,垫着脚就亲了一口。
哇噻,真火爆,这可是校门口!
可是,为啥我的心拔凉拔凉的,远远超过了看热闹的兴奋?
那人,他给了一口的那个人,不是在加班的关棋么?
孟昭的电话即时打来,他就在附近的一个中型餐厅,还订了个包间,我神不守舍地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