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照在老马的脸上，那淡淡的笑意看起来狰狞可怕。姑娘只是看了他一眼，立即就全身打了寒颤。

“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一听见老马的这句话，姑娘紧张的情绪才缓解了些，也不觉得老马可怕了。反而是很急切地问：“真的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当然，只要你把这份合同签了，什么愿望都能实现。”老马立即把合同递到姑娘的面前。

姑娘并没有看合同，而是带着不相信的语气继续说：“我想找妈妈，我还需要钱。”

姑娘从小就被人收养，寻找亲妈就是她的心愿。可是她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甚至连路费也没有。无意中看到了老马写的“当命当铺”，文中提到可以实现任何人的任何愿望，姑娘虽然不太相信，但她还是来尝试了。

“完全没有问题！”老马说完，又指了指桌面上的合同。

姑娘欣喜万分，看也没有看合同内容就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老马很满意，随即又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姑娘。

姑娘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是一叠钱，还有一张纸。纸面上写着一个地址。

“按照这个地址去找，就能找到你的妈妈。”

“真的吗？”姑娘又惊又喜。此刻，在她眼里，老马就是救世主。把灵魂交出来就可以实现她多年的愿望，真的是太值了。

可惜姑娘并不知道，把灵魂交出来意味着什么。她还来不及跟老马道谢，那只黑色的玻璃瓶子就迫不及待地把她的灵魂吸走了。

没有灵魂的她，还会记得要去找妈妈吗？还会惦记着心心念念的愿望吗？

短短半个月时间，老马已经收集了10个人的灵魂。

红酒干杯，暗夜和黑夜在把酒畅饮，庆祝他们的计划进行得如此的顺利。

“不久的将来，你我就是家族里的长老了。”暗夜高兴得有点得意忘形了，甚至看见了所有人都尊敬他、朝他行礼的情景。

“长老大哥，请多多指教。”

黑夜附和，随即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呆在镜子里的冷无痕心情复杂。计划进展顺利他当然高兴，但同时也有了忧虑。一旦家族复兴，黑夜当上长老，那么他冷无痕岂不是要永远活在镜子里？那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千度了。已经半个月不见了，也不知道千度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过得怎么样？当然是过得非常好了。有落万雨的美食侍候，把寻千度的胃都抓住了。更难得的是，任吃不肥，身材一如既往的好。别问为什么，人家的运动量是明摆在那里的。看，寻千度和落万雨正在山上采草药呢。

从古代到现代，登山采药的习惯他们一直都保留着。用师傅的话说，野生的草药总比培育的好。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寻千度和落万雨就把中医馆的大门关上，出门采药去。

大城市附近已经少有山头了。为了采集到更多更好的草药，他们往往需要到更远的地方去。出门一趟，大概也得花上三五天的时间。

只见两人各背着一个竹篓，头戴着大帽子，一边走，一边低头四周看，不错过任何一株珍草。

“这野生的夏枯草药性极好。”寻千度一边说，一边伸手就采。

“小心路滑。”山上的泥土湿湿的，应该是刚下过雨不久。寻千度每采一次草药，落万雨就不放心地提醒一次。

寻千度不禁白了落万雨一眼，嘟起嘴巴说：“你小瞧姐，信不信姐在这里跑步给你看？”

还没等落万雨回应，寻千度就真的在山上跑了起来。寻千度竟然健步如飞，完全不把那崎岖的山路放在眼里。看见石头就跳过，遇到树木就绕开。

明明就是身轻如燕，落万雨却还是一万个不放心，一边喊着小心，一边在身后追赶。

一男一女竟然在山上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偶尔路过的村民无不惊得合不拢嘴，他们怎么可以跑得那么快却不摔倒呢？

小意思而已。以前，他们不是跑的，而是飞的。

寻千度的玩心起了，直到跑了大半个山头，才停下来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累了吧？来，喝水。”落万雨体贴地给寻千度递过水壶，顾不上自己也是满头大汗。

寻千度喝了水，落万雨又递上一块三文治。这是他提前做好放在背包里的。吃的、用的，他都准备得很充足。背包装得鼓鼓的，全程都背着。前面是背包，后面是竹篓，也不见他喊过一声累。

二十四孝好跟班！

吃饱，休息好，继续前行。

几只鲜艳肥美的蘑菇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当下并不是蘑菇的季节，长得如此肥美更是稀有，寻千度不禁多看了它们几眼。

突然，一只黝黑瘦小的手把蘑菇摘了。寻千度的心一惊，抬头一看，摘蘑菇的是一位高挑瘦小的男人。皮肤黝黑，像是山下的村民。

“不要摘！”寻千度的话还没有落下，男人已经把蘑菇摘了离开了。

寻千度和落万雨赶紧追上去，把男人拦住。

来不及解释，落万雨一手就把男人手中的蘑菇打落在地。男人也不生气，只是下意识地俯下身去捡。却又被落万雨阻止了。

“这些是毒蘑菇，不能吃。”寻千度解释说。

男人愣了一下，不再去拾了。片刻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转身离去了。

男人的态度令落万雨不满。怎么说，他们也是救了男人一命。抱怨的话正要说出口，却听见寻千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