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小迷如此斩钉截铁地说不要做继室,赵无眠心下不以为然,俊眉微挑,想要与她辩上一辩,见她一副意犹未尽,不防先听听她接下来还有何高论,遂歇了心思,抿了口茶:“你请继续。”
“这第二,颜值要高,家世出身无所谓,年纪大小也无妨,普通人还是修士随你,唯独这相貌身高身材,绝不凑和,必须要赏心悦目。”
赵无眠“嗤”笑一声:“这是非美男子不行了?小迷呐,以貌取人要不得,尤其是男子,皮囊是最不重要的。”
“重要,当然很重要,人人爱美色,男女都一样。”
小迷反驳,谁说男人相貌不重要?颜值面前,不分男女老幼。
“又不是花楼挑姑娘,”
赵无眠不屑,“美色这东西,最不实用,男人喜欢倒罢了,看久了,天仙也平常,熄了灯都一样,美丑无甚区别。”
呆在屋角的秀姨听得面红耳赤,眼风如刀,狠狠地剜向他,这都胡言乱语些什么呀!当着姑娘的面,他居然什么混话都敢说!
小迷倒没感觉,这种程度连污都算不上,大实话而已。
“你是说熄了灯,母猪赛娇娥吧?”
小迷白了他一眼,“那是没有选择之下的饥饿疗法罢了,我一不急,二不饿,三有选择,自然是要选长得好看顺眼的了。”
“各花入各眼,你所谓美,是要比照着祁三那样的?”
这么些年,你眼中长得好看顺眼的,只有祁三一个吧?
想到被白小迷无视了许多年,赵无眠就有小小的不舒服。论长相,他难道比不过祁三?那祁三,哪里长得好了?
“不是啊,人的审美都是有变化的,前日看桃花艳,今时瞧着荷花红,美色的种类很多,祁三他长得虽然不错,远到不了以偏概全的程度,我为什么要比照他的样子来?我就不能喜新厌旧?”
“那可难说,谁知你是不是只念旧不喜新?”
赵无眠轻哼,你十年执着如一日的样子大家可都看在眼中。
“……”
小迷抚额,看来这位世子爷真被原主打击惨了,居然有如此深的怨气!
若不是知道他对原主没别的感情,听这酸溜溜的语气,怕是要疑似原主痴恋祁三的同时他在暗恋着原主,不然何来的酸水怨气!
“世子爷,咱能不能别提祁三了?谁年轻时没一两件荒唐事啊,以往是我少不更事,您能不老揪着不放!该不会是你想祁三,却要假借我之名吧?”
“我想他?”
赵无眠做呕,真够了,他想谁也不会想祁三啊!祁国瑜配吗!
“得!打住,到此为止。”
论起胡扯的本事,他必须要承认如今的白小迷牙尖嘴利脸皮超厚,心理超强,他也有不如的时候。
“原配,美男,还有没有了?”
某位貌似羞恼的世子将歪了的楼再扳回来,好意提醒道:“小迷啊,说到这美色,一般而言,男婚女嫁总要有个般配之说,也不好相差太大……”
“世子是想提醒我要有自知之明,自己丑就不要标准太高,否则美丑相衬,丑得更丑吧?”
小迷毫不客气地挑明,直言不讳。
“本来我没这个意思,你一说,倒还真是这个理儿。”
赵无眠全然没有自觉,半分不理会小迷话中的反讥之意,继续自话自说,“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皮囊终是外在,无需看得太重。”
他说这番话是别有用意的,协议里有约定,人选虽由齐国公府提供,但白小迷有自由选择权,若是她届时使拖延计,称人选相貌不合适,一个都看不上,少不得要来回反复拉锯几次,多延些时日。
“不看皮囊看什么?缺什么补什么,我就喜欢美人儿。”
小迷不给面子地反驳,“人身上有什么?无非外面一身皮囊,内里一包血肉,总得有一样值钱的吧?我的血肉,换对方一副好皮囊,有何不可?世上绝色多得很,谁敢说自己独一无二?世子凭心而论,哪个更难得?”
“你!你最独一无二。”
能如此厚颜无耻的自恋与通透,赵无眠表示白小迷又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
“世子知道,我最不喜欢麻烦,也素来讨厌与人打交道,这第三嘛,谁娶我,必须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小妾暖床丫鬟外室之类的,一个不能有,内宅清净没第二人,在外面也别想沾花染草逢场作戏,我不喜欢外人动自己的东西,包括人在内。”
这一条,更是想得美……
赵无眠瞧她说得流利,不由暗自忖思,难怪她身为大师的女儿,一身罕有的白虹血脉,却无法觉醒,泯然为众,瞧这整天都在想什么啊,若这份心力加以前追缠祁三的劲头,都用在冥想觉醒上,怕早成功了吧?
合着她真以为齐国公府要代替她亲爹,如嫁女儿般帮她选婿?还种种挑剔严苛?
她这几条,白若飞在,为了她将来的幸福计,或许万里挑一反复甄选,还有可能,齐国公府要她,可不是为这个!
人选上,一切当然是以提高生出白虹血脉子嗣为原则,除了正妻的要求可以答应外,其他诸如美丑纯属无稽之谈——要看修为看潜力看血脉匹配程度看寿元看忠诚,需要考察的方面林林总总,唯独相貌最无关紧要。
“当然,我也不是不讲理的,若选中的人是修士,我都化为泥土了,还要人家孤家寡人也太不近情理,那一双人的约定,只限在我有生之年及死后二十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