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式格挡之戟,那是?”高顺面容平淡,心中却似千涛万浪翻滚,“那是戟道中的戟法自然之武道吗?将戟法使出到如臂手指,防御若山岳的程度?”
这惊诧仅是一瞬,武者之间武斗,最寂分神,所以很快高顺又动了。
他如同拔松般拨回手中长枪,脚步若惊鸿般朝后方横移数步。
“再接我一招!这一招,不能败你,我认输!”高顺脸庞瞬间升起一抹凄艳的血红,他小心防备着吕布雷霆之击,同时脚步以一种奇特的步伐开始走动起来,他的步伐仿若蕴含着一丝玄妙的气韵,有时很慢,有时很快,忽左,忽右,看得下方的观战之人莫名奇妙之极。
他们根本不明白擂台上这位黝黑大汉瞎走什么,那种动作可比方才的幻击速度差远了。若非有方才的精彩战做铺垫,他们都要以为在看人耍猴戏了。
唯有张辽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连这一招都使出来了吗。莫非吕布真有那么强?
连他都不能肯定能毫发无伤的接住这一招。他是三七分,也就是说,七成的概率要染血。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脸上的表情更认真了几分,他决定要出击了,虽说他以格挡之戟式有九成九的概率抵挡下这一击。
但是防守并不是他的风格,一击防守实验一下高顺的大致攻击力就足矣。
战!
吕布亦动了。
“接我一招断肠九转!”手中的方天画戟以一种恒定若毫差的速度开始炫动起来。旋转之力逐渐的加注于手中的宝戟之上,几息之后,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手中的转速以达到了吕布最高实力的七分之速。
吕布几乎是瞬间脚步胯动间来到高顺近侧,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一戟刺下。
而高顺也恰在紧要时刻完成了蓄势一击。只见他的面容惨白发青,手臂上的青筋直露,可见他已是使出了极大的气力。
他的双臂如精铁箍般紧握,手中的长枪迎着吕布戟尖狠狠撞去。
吕布手中的画戟雷霆般重重袭来,而他的心中也是提高了三分警惕,他不信高顺压箱底的武艺会如此简单,只是一刺吗?
果然,吕布注意到高顺一闪而过的凌厉血芒。这其中他竟感受到一股沙场之上的肃杀意境,更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无上决心。
吕布的戟尖很快到来。
但,没有相遇。
高顺的枪尖竟生生横移出了几分,而后陡然加速,以更快的强速射向吕布的面门。
却是高顺将手中之枪脱手,以枪为箭,劲射而出。
吕布面容一沉,一抹嗜血的杀意从他心中升腾而起。暗枪伤人,使得好啊,找死!
吕布有一瞬间的冲动,拼着受点伤也要一戟将高顺刺死。
但是他还是强制压下这个疯狂的念头,高顺的练兵之才却是使得他不忍下手。而且高顺为何要杀他?
吕布血红色眼珠如同嗜血魔君,脚下的步伐如同魔王之舞,差之毫厘的使出了一个腾挪躲闪的动作,将高顺的这一死亡之击躲闪了过去。
锋锐的枪尖几乎是擦着吕布的鼻尖呼啸着飞上了高高的天际,惊得吕布出了几滴久违的冷汗。
而后是无边的暴怒。
他的方天画戟戟杆重重的砸下,他已管不了这么多,先把高顺打到半残,再说其他!
道理与强权是用暴力打出来的!
等张辽从电光石闪的突变中惊醒过来的时候,他只能惊愣着听到一声骨头崩碎的咔嚓之声,而后便是见到高顺的一条手臂无力的垂动了下来。
张辽又惊又怒,只见他一跃而上擂台,扶起高顺,面容质问道:吕布,你明明能制服我高老弟,为何下此狠手?
吕布冷然一笑:那就要问你所谓的高老弟了,布自问与其甚无仇怨,为何他会对我产生杀意?
杀意?张辽心中咯噔一声,他想到了高顺的一个极端性格,愈是遇不可敌者,愈是战意昂然,杀气毕露。必会倾力一击!
更何况刚才电光石闪的惊鸿一击差一点真的重伤了吕布?想到此,一抹了然从张辽心中升起。
张辽一抱拳,面带愧色道:如此说来双方都有过错,刀剑无眼,刀兵无情,一时收不住手也算情有可原.
明理果断,才谓之真正的张辽。吕布总算是见到了张辽忠厚坦诚的一面,也忽然发现此刻的张辽却是如此的可爱!
记得谁是最可爱的人中提到:军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张辽是一员大将,更是一名军人,他或许可以划入最可爱的人中的光辉一员吧!
不过吕布很快便是发现张辽并非那么可爱,只听他愧疚之后,话音又是一转:但是辽身为高老弟的顶头上司,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下属受辱,今日说不得要和吕布你较量一番了!
吕布眼睛微微眯起,瞬间划过一道战光,嘴角淡淡一笑:你要战,那便战!
张辽将高顺扶下擂台,关切的和高顺聊了几句,见到高顺一直都是目然不语的表情,也不再多言。
抓起手中长戟,挺直虎躯战骨,一步,一踏,上之于擂台之上。
战!
疯狂的战意从张辽身上跌宕而起,而张辽的心却是冷静的如同风灵冰蚕。睿智而谨慎。外表愈疯狂,内心愈冷静,这便是张辽。
如果说高顺的战斗是用铁血,用战场拼杀的习惯去战斗。而张辽的战斗就是用脑子,用技巧谋算进行的战斗。
只见他目光陡然锐利间,就精气神聚合着观察起吕布招式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