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一愣,诸葛向伟挠头道:“这还能有什么感想?累都累死了,哪里还有动脑子的时候啊,我没什么感想。”
陶宝有一下没一下的掂着铜板,反问道:“真的没有?那你再仔细想想看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有什么不同?”
诸葛向伟得了提醒,埋头苦思不同点去了,而出乎意料的是,诸葛志宇居然开口道:
“这八天看下来,我觉得这里的人都太穷了,穷得我都不好意思骗,心思也太过单纯,遇上那有心人,绝对一骗一个准,都是群笨蛋!”
他这么说,还在苦思的诸葛向伟立刻反驳道:
“六哥,你这么说良心过得去吗?之前是谁吃人家的果子还弄坏人家的簸箕的?人家都没怪你,你还在说人笨,早知道不给你这人吃果子就好了!”
见弟弟提起这个,诸葛志宇脸上带上了一丝恼羞成怒,却因为陶宝在场忍了下来,暂时没有发作。
两人各自偏头不看对方,冷战中。但是早已经习惯这两人动不动就互掐的云兮等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云兮看着天上的星星,露出一丝笑:“我倒是觉得在这挺好的,虽然累了点,但很充实,这里的人也很好,跟他们在一起不需要刻意去戴上面具,很自在。”
“每天只要做完活计就吃饭睡觉,什么都不用想,没有那么多的虚情假意,大家都真真的,恨你是真,爱你也是真,你不用费脑子去猜,挺好的。”
“对对对,云兮你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彤兰认同的点点头道:
“我就觉得在京城里待着累人,我本来就烦那些人一天到晚唧唧歪歪的,再时不时出现在我面前,简直不能更讨厌!我只恨不得把她们那层假面具全部给撕下来!一脚踩个稀巴烂!”
说着,腾的站起来,狠狠一跺脚,掀起一层土,引来诸葛向伟等人的笑骂声。
“二姐,不是别人烦,是你自己不行,都说让你平时多动动脑子,偏偏你不相信,看吧,竟给人在背后说道,不过现在没事了,哥几个已经给你们把人都收拾了,就是没收拾成,让祖母给搅了局。”
诸葛向伟独自说着,说完,却觉得连空气仿佛都静了下来,感觉到不对劲,转头一看,正正对上陶宝疑惑的目光,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直道不好。
见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诸葛正仪和诸葛志宇简直都不忍心看,简直太蠢!
“什么让我搅局?我倒是不知我什么时候又搅你们的局了,你倒是给我说说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局让我给搅了,嗯?”
陶宝面上全是好奇,轻轻的笑着,一个嗯字尾音啦得老长,就像是一根羽毛正在你脚底板上下刮弄的感觉,又痒又疼,忍不住令你头皮发麻。
诸葛向伟小心肝被这嗯字搞得不停发颤,求助的看着两位哥哥,二人却当作看不见似的齐齐抬头望天。
彤兰看得古怪,一巴掌呼道他肩膀上皱眉问道:
“你给我老实交待,你们做了什么?什么局不局的?你们给谁下局了?”
云兮挺诧异,催促道:“就是啊,快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来前你们还被祖母重罚来的,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就你这脑子还能想出局来,倒是稀奇了。”
“不是我想的,是三哥想的!”
诸葛向伟下意识反驳,说完,瞥见云兮眼里带笑,这才发现自己又让四姐这小狐狸给套路了。
知道逃不脱,诸葛向伟简直欲哭无泪,偏两个主犯居然把锅推给他,只能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了。
原来狩猎场的事情并不是几人临时为了作乐,而是精心策划的一个局,用来坑太子和闵之谦的局。
原因是这两人在背后一起议论彤兰,说她行为举止粗鄙不堪,身材如肥猪,口有恶臭,只把一众没见过彤兰的公子哥们吓得瑟瑟发抖。
诸葛向伟和诸葛志宇正好听见,便记在心上,想着为自己姐姐出口恶气,便设下那个局。
当日要是没有陶宝来阻止,太子殿下输了,闵之谦挣扎,如果诸葛志宇再射死那最后一个黑衣人,这两个人便要遵从赌约,tuō_guāng衣服绕大街。
太子是皇家人,但又不能不遵从赌约,到时一定会找人代替自己,而闵之谦当是第一人选,加上一群公子哥起哄,闵之谦出糗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可惜,进行到最后一部分时,半路杀出个老夫人,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绝望啊!
听完诸葛向伟的话,再看他一副可惜懊恼的样子,陶宝对这三兄弟有了极大的改观。
这人混是混了点,法子也恶毒了些,但是却都是护短的,还知道护着自家姐妹,倒是不算太混,也有家族荣誉感。
心里另生一个办法,陶宝觉得,积极向上四个字其实还是可以有多重理解的。
“原来是这样,出发点是好的,但法子却太过恶毒,况且,你们连太子殿下都敢算计,太过大胆冒险,这法子漏洞百出,等人回过神来就能想明白,届时,你们如何同天家交代?”
“是不是还想把诸葛家给全部搭上啊?啊!”陶宝厉声问道。
五人齐齐觉得脑子一震,耳朵嗡嗡作响,好半晌才恢复听觉。
正准备认错免罚之时,就听陶宝又低声道:
“你们这个法子太直,要我说,应该先找个替死鬼把你们几个给遮掩下去,而后再实施,中途敌意收敛些,届时,保证对方无知无觉,你们啊,还是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