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缘这般好,小丫头不好使才怪。
明知我稀罕那几株花,我故意不叫人拿出去,小丫头们每日还怕落叶发霉,都要来细细清理一番,如此,几株枯枝也算有个看透,不至于散发异味。
我手持画卷朝他鞠一鞠礼,让他三分又如何,“言兄好提醒,我那丫头着实不好使,改日我好生训训她,竟这般懒惰,也不知把枯花扔了去,管那谁送的,屋里干净才是真的。”
本想憋着他说不出话来,他却握着把枯草抱住了我,我身子微微一震,脑子也随之一震。
许久不被当小白鼠,有些不习惯。
我侧耳听他磁性的声音道:“你若不喜欢这过时的枯花,早该扔了去,何苦这般执著留着,招一屋子的蚊虫可就不好。”
算你有良心,还好小爷我还就喜欢这枯花,恰有不好使的丫头日日照看着它,它这凄惨景象,与我日日对影互怜,我看着它,尤其思念沈墨时却是平添格外的凄凉之感。
我被他紧紧抱着,还和以往一样他那脾气不好改,我担心哪日他若真要断袖莫要怪罪我才是。
只是,今日我也自愿被他抱着,许久不见他,我不思念是假的,我不悔恨是假的,我想他,念他,盼着他来,如今,他就在我怀里,更为准确的说,我在他怀里。
我个头不高,也才到他肩上,许久,我着实憋不开气息,方弱弱道:“言兄,你可抱够了。先叫我透口气再抱可好?”
这句话甚是委婉,既有请求的语气,也有谈判的条件,他同意了我的抗议,松开了我。
我深深喘了口气,方觉舒坦,正要抬头看他的瞬间,又被他抱着缠在一起。
我晕。
早知不该这般委婉才是。这次他倒占了理。
“阿思,我从头到尾总也对你不住的,千错万错都在我,我们永远这样要好可不可以?”
我早知他会多想,虽则被他闷在怀里,却也闷声劝他道:“你莫要伤心了,我早就原谅了你,谁都没有错,谁也有一时糊涂,沈墨说到底也无碍的。咱们珍惜当下才是好的,你瞧,现在不就好好的吗?”
“你说的对。”我听着他声音有些哽咽。
我笑笑,太子着实性情中人,“你不必这般感动,我自来脾气好,宽厚仁慈的。”
他点点头,下巴蹭着我的脑袋,软绵绵,暖暖的。
那一夜,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情话终于被他掏空,我差点跪地求饶,他方离开。
我脱衣服时,肩膀的衣角却是被水浸湿了的,我方明白,他哭了许久。
而我,却暗自欣喜了一夜,彻夜不眠。
他这般对我好,生怕我一点怪罪他,我不是做梦会笑醒,我是根本笑得睡不下觉。
第22章 指婚
那晚之后,太子却没来再找我。
我虽高兴他对我那样好,可是我们两个终日互不相见,关系总还是疏远了的。我的感情也慢慢淡了。
他在耍我吗?
还是他觉得我没原谅他。
还是隔阂永远也破除不去了?
我不明所以。
知道一日公主与我说,他哥哥希望我娶公主。
江言,你玩我?
我只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什么都不晓得,只当个没良心的人,漠不关心,他们如何想,任他们去便是。我做好自己的大少爷就好。
一早醒来,我发现沈墨躺在我身边。
真好。
自从那次我们一起睡觉之后,我到了晚上便去找他,两个人心照不宣,在一张床上睡下。
他很是配合,也没说什么。只笑笑道:“柳公子怕是习惯了有个暖炉一起睡,没了暖炉在身边没得安宁觉罢。”
我心里憋屈,一则因为太子忘恩负义,不领情面,二则我爱沈墨,我和他在一起睡也没什么。何况,他只是充当暖炉。
不过我们自然要偷偷在一起,这看在旁人眼里总归不好。
当然,清清白白在一起,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醒得早,天还不亮。心里思绪万千,我该怎么办,太子和公主都在向皇上请求指婚给我。我老爹也嫌不热闹,竟还去撮合我们。
他日我若真要把公主娶回来,我...这...
我眼瞅着帷帐,屏气哀叹三声,微微挪了挪身子,却把沈墨吵醒了。他扭头对我笑笑:“柳公子你醒得早了些,你睡个回笼觉罢,我出去就好了。”
我们各自躺的笔直,只是肩膀挨着。我朝他蹭了蹭,贴近他的耳畔,“你不必这般辛苦,我们也没做什么,怕什么?”
他笑得很是无奈,道:“怕是离捉奸在床不远。”
我逗他道:“你不是暖炉的吗?不到冬天屋子里有暖炉的时候你可走不得。”
我把手臂搭在他的胸膛上,靠着他肩膀睡了。他身上的气息很是柔和,和他的人一样,没有一处不细腻温和。
我顺着这安宁淡雅的气息重新进入了梦乡。
梦里依稀听得有人道:“你却这般傻,自己爱谁也不晓得吗?我如今对你越好,只怕日后害你越深。”
我听得很是虐心,只是不知谁人说的,困在梦里不醒来,不敢醒来。
直到中午十分,我才迷迷糊糊醒了来,眼角朦朦胧胧的泪,怕是睡久了耗出来的。
只是我这刚醒来,给我端茶来的沈墨便道:“你快些准备准备,宫里来了人,等你去领圣旨。”
我猛然一惊。
只怕是指婚的圣旨。
皇帝老儿居然同意了!
我拉起沈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