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私自拜见仙君已是大不敬,望舒却还是去了,孰料玉衡星君对望舒却是不加责备,反倒大为赞赏其勇气和决心,倒觉得该是帮上一把,便不顾天条,亲自出马,逆转乾坤,日月竟在一天同时挂在了天上。
分总总而离合上下,光陆离而飘忽宇内外。
人间万众只觉惊奇万分,算命巫师等却纷纷而道,此乃不祥之兆。
玉衡星君虽知酿成大错,面对前来请罪的望舒却浅笑轻谈,只道:“这里有我应对,你快些报恩罢。”
望舒别了玉衡,驾着车马奔去日落的崦嵫山,当他终于累的大汗淋漓到了山上时,却瞧见落日的余晖之下,一个公子在氤氲水汽之中□□全身,手持一根若木,随意的遮掩着并不强烈的余光,慵懒的泡在咸池之中。
载着太阳马车的马儿被拴在扶桑树上,悠闲卧着,绿草如茵,落英缤纷,马儿长嘶鸣,一切都是那么美妙,徜徉天地之间不过如此。
他过的原来这般闲适。
自己竟以为借他的光会给他带来些个什么不便,如今看来,真是自己瞎想,人家好好的,自己却来扰人清净,也扰了玉衡星君的清净,更是扰了人间清净太平。
望舒自责,觉得自己着实该罚。
他在太阳落山之前,只想多看看这个恩人几眼,尽管恩人并不知自己给了他恩惠,尽管恩人很是自在闲雅,但基本的礼貌总该有的。
虽然,恩人现在这个打扮和场合并不适合被旁人看去。
望舒偷偷摸摸掩在扶桑树后看着他,想着,这辈子欠他的,下辈子还便是,这辈子奈何当了月神,只能和他日神分道扬镳。
天渐渐暗沉昏瞑,望舒只觉得不该久留,便想着,这大恩不言谢。此番匆匆,却不带什么厚礼,空凭一张厚脸皮,实在不妥。
转身离开之际,身后人却转瞬之间穿戴好,眉目清秀,略带挑逗的语气道:“阁下是?”
望舒吓得一身冷汗,本想安安静静走,此番怕是要被人家笑话,望舒一向好面子,又有一副冰冷清秀的皮囊,故作镇定:“在下月神望舒。”
“久仰大名,只是月神你竟是颇喜欢看人洗澡的?”那人语气,前半截话勉强听得进去,后半截完全便是娇柔做作却趾高气昂,桀骜疏狂大抵如此。
望舒霎时间只觉脑袋一混,像是被闭塞住一般,竟不知怎么接话。羲和哈哈一笑,便继续道:“看了我这么久,不辞而别只怕不好。到底该有个说法才是。”
天阴暗起来,虽则没了日的余晖,到底还是有些昏昏之亮光,凉风习习而过,羲和青丝乱舞,衣衫飘飘,暗香浮动,颇有一番上仙之态。
好纯熟的仙气,望舒虽感应的到羲和的气息,却不曾顾及自己面泛微微红光。
“仙君莫要误会,望舒只是想来报恩,却忽觉日神大抵不须我报恩,也便要作罢,孰知你竟晓得我来了。方有此番情境。”望舒虽则仙力不及羲和,仙气却是很是轻灵,清净。
他一早听说,羲和天赋惊人,据说不过几百年便可以升为星君,只是为人懒惰,修行极其不认真。否则不至于今日还是个吊儿郎当的日神。
吊儿郎当也便算了,生的也很是妩媚妖娆,他行事作风丝丝毫没有故作姿态,放浪形骸,放荡不羁。
羲和很是不解,只对着他泛红对我脸颊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问道:“既是报恩,你报什么恩,如何报?”
“报救命恩,大恩自不言谢。”望舒很是恭谦礼让地回答。
羲和解开绳索,牵起马儿,一边拿若木掸着马儿的毛发,一边带着一副少见多怪谄媚的眼神离不开清朗的望舒,最后竟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既不言谢,不如以身相许得好!”
此刻的望舒却惊出一身冷汗,瘦弱的身躯在清风的吹拂下竟觉站不稳,以身相许?他只觉得荒缪中带着几分可笑。
他微怔一下,随即淡然一笑道:“羲和君真会开玩笑,我们?以身相许?我今日得见君子,多亏玉衡星君逆转日月星辰的神力,如今却因得我的糊涂想法,闹得各处乱到不可开交,添了不必要的乱子。我今此当面向仙君致了谢,你的恩德来日必报,还请海涵。”
羲和道:“玉衡?他倒着实厉害,竟能逆转天地乾坤,我正纳闷谁有本事将日月放在一起。”他提嘴一抹笑,不知哪里来的一个酒壶,就着树荫对口而倾,又道:“玉衡仙君能应对得了,你着急做甚?”
良久的沉默后,望舒尴尬一笑,道了句:“今日着实有些不得闲,在下先行告辞”。
自觉很是没有礼貌的匆匆而别,却隐说着有缘自当重见。
羲和却闻着酒香,守着自己最忠实的马儿,摆弄着手中若木枝条,望着昏暗天空下那抹清冷瘦削却又模糊的背影,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后悔自己平日不好好修炼。
如今,太阳落了山去,他暗恨自己都没本事叫太阳升起,好看清那公子,只能默默不得语。
他此时脑海中反复闪烁着一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
第42章 日月同现
却说玉衡仙君逆转星辰日月之术,本一时之混沌,星君略施仙术便能解决的问题,此刻却棘手无比。
玉衡星君正当疑惑,不知如何是好,却远远遥见天尽处乘云匆匆而来的望舒。
望舒赶来之时,玉衡星君却望着虚无缥缈的飘风而轻笑道:“不知凤皇来次有何贵干?”
望舒先是有些惊讶,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