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曦用力拥紧了他,一只手覆上他的手柔声道:“男身孕子,乃上天所赐,何不往好处想?你为萧家生了满月儿,朕希望你能为闻家也生一个。”
再深厚的情爱也抵不过夫尊妻卑,何况帝王家。闻静思霎时红了双眼,轻声道:“你还记得这个。”
萧韫曦笑道:“朕要和你生生世世做夫妻,连这个都做不到,如何取信于你?如何立足于你面前?”说罢,凑近亲吻上去,握着闻静思的手翻转探入自己胯下,正是一根硬邦邦火热热的事物顶入手心。闻静思手上一抖,刚要抽身,萧韫曦哈哈笑着放过了,搂着走回寝宫。
往常繁忙早已习惯,这一闲下来却是万分难熬。好容易过了头三月,孕吐缓解,饮食如旧,闻静思便闲不住了。四月正好是城外桃花初绽的时节,趁着休沐邀约了史逸君、程梦瞳、沐景与雁迟这几个新朋旧友一起去赏花。说好了不谈政事,只煮茶赏花。史逸君对他知根知底,谈笑中百无禁忌,程梦瞳与沐景一贯将他视做上司,即便是闲聊也多了几分拘束,而雁迟对他已是半个家人,端茶递水尽显兄长的爱护之意。
几个人烹茶吟诗,投壶射覆,玩得十分尽兴。史逸君更是将茶中的莲子藏入怀中,以隐射闻静思怀子之意。程梦瞳与雁迟早知闻静思能孕育子嗣,沐景却不知道,闻静思猜中也不敢答,被判了输,史逸君便罚他喝“八宝茶”。这“八宝茶”里按个人喜好随意添加各种食材,史逸君知道他厌食生姜,特意夹了许多姜丝与核桃之类的坚果,只把闻静思喝得愁眉苦脸,万分难过。
一群人玩乐至傍晚时分才一同回到城内。闻静思在家中和父亲弟弟吃过晚膳,又读了小妹的来信,才回到宫中歇息。萧韫曦正坐在暖阁的榻上看书,见他神采奕奕地回来,苦着脸抱怨道:“你玩得倒是高兴,把朕一个人丢宫里,和小鬼大眼瞪小眼。”
闻静思绕到他身后,边轻手揉捏他的双肩边道:“满月儿睡了么?”
萧韫曦将书丢到一边:“他原本要等你回来,实在忍不住就去睡了。”
闻静思笑道:“我在宫里闷得慌,过了下个月,就算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萧韫曦转身摸了摸他春衫下微有隆起的小腹,笑道:“不如我们下个月去怀安山祥云宫避暑?换个地方养胎,你也好换换心情。”
闻静思任由他将自己抱坐在腿上,靠着他的胸膛,只觉得无比安心与宁静,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道:“朝政离不开你,满月儿也不能少了看管。还有几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萧韫曦搂着他的肩膀想了想,道:“你要是真不愿闲着,不如把皇后该做的事情担起来。这几年都是逢春和行舟管着,你这中宫之主也该名副其实了吧。”
闻静思低了低头,不置可否。他虽未明确拒绝萧韫曦的提议,却也如实做了起来。在尚衣局里按制挑选了衣料纹样,给自己一家三人,主事的太监总管和地位崇高的内殿女官都做了几套夏衫,梨山青鸾宫居住的几位太妃也送去了新衣和胭脂水粉。四月底,与木逢春清点核对了皇帝的大小金库后,划出一笔不小的银两令工部修整几位先皇的陵寝。这一忙就忙到了五月,夏衫轻薄,掩不住闻静思微凸的腹部。端午观看龙舟之后,他就终日躲在深宫与花园里,不愿见任何旧友了。萧韫曦见他如此,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夜晚躺在床上,总爱拿朝上的喜事来逗他欢心。萧元谨虽然还不懂得父王的心思,却觉得父王日日都和自己一起,再好不过,因此稍稍收了顽皮的性子,认认真真读起书来。
这两人的陪伴,是闻静思心中最大的安慰。连孕期月份越大,越害怕的酷暑炎热,都变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七月初五,是闻静思三十二岁的生辰,朝中早有给相王办寿宴的折子呈至萧韫曦面前,闻静思看的是一个比一个头疼,最后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应了萧韫曦去祥云宫避暑一个月的提议。
七月初二一早,皇家的车队浩浩荡荡地从宫门起行。所带随从,皆是侍候吃穿用度之人,徐谦与雁迟也在其内。七月的天炎热又无风,即便御辇内置放了冰块,闻静思又脱去了外袍,仍然出了一身薄汗。素白的衣衫贴在肌肤上,将隆起的肚腹衬得益发滚圆。萧韫曦捏着扇子朝肚子使劲扇了扇,惹得闻静思一阵轻笑。
祥云宫建在怀安山腰,依山傍水,既是避暑地也是狩猎场。往年两人难得来此游玩,祥云宫空置许久,今日一到,见整个宫所干净整洁,花草茂盛,台阶光滑,可见留守的宫人对这里十分上心。
一家三人在花园的亭子里用过晚膳,闻静思白天在车辇上睡得久了,入夜便十分精神。待满月儿被乳母带回自己的住处,萧韫曦便陪着他去逛后山的映月湖,直到月上中天才回来洗漱安寝。
七月初五,所有人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蹬车上马,带着侍卫随从去往山林深处的围猎场。今日是闻静思的生辰,萧韫曦有意讨他欢心,留下足够的侍卫守护,不用一弓一箭,只用绳套,亲自带着儿子与随从追捕野兽。
徐谦不擅马术,留在帐内和闻静思下棋解闷。两人棋力相当,又都是温吞平和的性子,一盘棋下的无惊无险,又长又慢,难分胜负。徐谦看了看外面,微微一笑,趁着闻静思捏子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