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到屋里的,他只记得自己和那人站在院子时还是上午,可等到他从那迷人心志的滚烫中偶尔清醒过来一小下的时候,纸窗外的天却已开始有了暮色的阴沉。
浑身发软的压在那人已接近全裸的黑瘦身子上,离玉感觉无论自己摸到那人的任何地方都会碰到一手的滚烫,那热度通过他的手,他的眼,他的唇,飞快的传递到他的身上,烫暖了他,也烫软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
离玉一边喃问,一边用发烫的舌尖拼命在那人又湿又热的口腔里寻觅吸吮,离玉感觉自己就像块雪,被男人身上的热度烫得手脚发软,几乎捂化在那人身上。
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他喜欢他,好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他——
离玉嘴里模糊的咕哝着不停在他心里重复的话,发颤的手贪婪的揉搓过男人瘦瘦的肩,窄窄的胯,男人原本因为遍布伤痕而略显得粗糙的深色皮肤又甚甚的升高了一个温度,平躺在床上,呼吸早已失了开始的平稳的男人略略的拉开了两人原本蛇缠一般的距离,然后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默默的提起腰,向两边分开了两条黝黑微瘦的腿。
离玉被眼前那人一副完全任君采撷的模样冲击得热血上头,原本就已有些发颤了的手脚几乎一下子全都没有了力气,颤巍巍的勉强坐起身,离玉抚着尖锐刺痛起来额头,红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过了好半天才干干的挤出一个低音:
“为什么?”
两手紧紧的抓住自己两条腿的男人闭了闭眼,张了张嘴哑哑的吐出两个字,离玉停了半天,才终于分辨出那哑得不成音调的声音说的是两个字——报恩。
报恩?
报恩?
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报恩?
啊啊,为什么他不是聋的,为什么要让他听到他的话?为什么他不是哑的,为什么要让他说出那样的话?报恩?报什么恩?只是因为他一时的心软,救了他,所以他就要报答他?用身体报答他?为什么他当初要有那么一时的心软?如果他当初没救他,是不是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报恩,是不是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里这么的,痛?
额头上渐渐流淌下什么微凉的东西,离玉瞪着眼,伸出手慢慢把那流下来的东西都擦了去,那以羞辱的抱腿姿势蜷在他身上的男人眼里复杂的闪过什么,离玉瞧了瞧自己沾了绿色的手,然后在朦胧间想起这绿色的东西似乎有毒,就慢慢的把手伸到嘴边,一下一下的把粘黏在手掌和指缝间的绿色全都吮回了自己口中,再一口一口的全部咽下去。
不知何时又凉下来的手指下意识的碰到那人光滑黝黑的小腹上,那人瘦长的筋络微微绷了绷,但随即又刻意的放软下来,离玉奇异酸涨的心重重的纠结起,又收缩开,一种又冷又热的东西随着心脏的跳动被推进到身体的每一处,疯狂的在血液里四处冲撞,叫嚣。
男人原本只是浅浅起伏的胸膛随着离玉目光越来越诡异的注视渐渐起伏加剧,离玉发凉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男人黝黑胸膛上那淡色的两点,又望了望因为男人那大敞开的姿势而完全展示在他面前的安静的蜷缩在稀疏毛发里的男物,忽然一把压住男人大劈在他身侧的腿,默不出声的一个挺身,硬生生的把自己早已涨痛了多时的阳物狠狠的向那股缝间丝毫没经过润泽的密缝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