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似乎只要自己张嘴,就会气到他……
很想……再多看那人几眼。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人费力的低咳声,想要挽留住最后那丝清明般挣挣,但终究被那股晕眩的感觉渐渐湮没所有感知,只在最后依稀听见那人在耳边低低的喃着:
“……不准死,知不知道?欠的还清之前,不准死便不能死。……怎么敢让他们么对?可知当初救时的血都快流尽半,是拿汤药给补回来的……给熬药,给作汤,给修整伤口,给调离筋脉,能好好的活着全是靠知不知道?尚且没有开口,就敢让他们么待……是的……的东西,没放手之前就算是老也取不走,,知不知道?”
82 是他的,全是他的
有瞬,离玉感觉自己仿佛回到初见那人的那个晚上。
入他眼中的,样的残破,样的落魄,而他的心也如当时样的凉落。
唯不同的,是那时的他以为自己捡到的是个无关的旁人,所以心软,而如今,那些把他送到他面前的人,又在妄想他什么?
攥在手里的盖布不知不觉的落在地上,偏生离玉生不出丝心思去瞧它,明明心里嘲弄厌弃得很,可他的目光却偏偏不听话的只知定定的凝在那人身上。普普通通的眉,微皱。
普普通通的眼,紧闭。
普普通通的嘴……
离玉静半晌,眉尖微蹙的强行把自己的灼热目光从人苍白紧闭的嘴唇上挪开,可只勉强挪几寸,他的眼就又情不自禁的停在那人身上——
记吃不记打是不是?
狗改不是不是?
好歹原来也做过神仙啊,次次的被美人骗也就罢,好歹人家也算风华绝代啊!那个人有什么啊?浑身上下身的黑皮,既不滑若腻脂也不白皙秀丽,到底看上他什么啊?
难不成就因为他是个几世轮回也没掰过来最后终于出柜的断袖尝过的第个人,所以就忘不他?
要是样早啊,前几那四个样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小脸蛋嫩生生小眼神水汪汪的娃儿往被窝里钻的时候干嘛装大尾巴狼把人家往外推啊?啥?嫌人家年纪小?要是嫌人家年纪小磨不开理伦常那就直呗,人家服务得么体贴周到,难道还找不来个年龄相当训练有素的?到底喜欢他什么?是喜欢他那沉闷得不话他也就不开口的性子?还是喜欢他那普普通通仿佛庄稼汉子样的相貌?又或是喜欢他那在床上除为勾搭把嘴唇贴合可又再无其他任何后续动作通颠簸下来连呻吟都甚难听得分的生硬床技?难道就真不知道以的相貌以的身份,其实可以要多傲然就有多傲然,要多快慰就有多快慰,为什么总是要选那些最艰难最坎坷最伤自己的路?是有瘾可是不是?就恨不得自己日日被那些人算计被那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是不是?明明知道,明明明白,为什么却总要做个被人嘲弄的傻子?
难道的真心次又次的被人弃如敝履的时候,就真的不怨,不恨?
难道,就非他不可?
心里冷冷热热吵起的那些声音,终于让离玉慢慢的收回自己粘在人身上的眼,转过头,离玉木着脸望向桌子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华贵木盒,停会儿,慢慢的走过去。伸手打开个,闻闻,下秒那碗里面添东西的汤药就被离玉木着脸连碗带盒子的全给下扫到地上。
木盒坠地连带着药洒碗碎的声音在个刻意寂静许多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离玉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看见那原本双眼紧闭不知是昏是睡的人眼睑忽然微微颤颤,然后就慢慢带缓的睁开。
“砰——咚”
离玉只感觉自己的心都似乎堪堪停,明明目光已不听使唤的瞬不瞬的紧盯在那人只在瞬闪过丝茫然的瘦脸上,可脸上却偏还想再多争口气般的挂着刚才那抹凉薄的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