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它又一直响,我们还得派人上山找你,你还是接吧灯泡哥。”
我心里骂了一句,这些小崽子的家教都是怎么回事,光头就没有人权了吗?
只能再转回去,接起来果然还是王盟。他道:“老板你这样我很难办啊,这边我实在处理不了。”
我立刻烦躁:“什么处理不了,又不是有人要做你,真有的话你打电话我也救不了,自己看着办。”
“不是,他就在我边上……”听筒那边人马上感觉换了一个,传来乱七八糟东西倒地的声音。
“老关!你这回可跑不了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叫。
听到这个称呼,我有点恍然,把这个人是谁和脑子里的人际关系对上了号。这个人和我的计划没有任何的交集,应该属于会被我清理出记忆范围的一号人物。之所以没有真的清除出去,是还有些事情没有了结。
他是我以前投稿杂志时候认识的一个勉强能称为朋友的人,关根作家和摄影师的名头都是他帮忙弄下来的,上次正式的交谈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吴山居很安全,被各方盯着,我又非常执着于保持那里的不变,所以算是和我冒险作死生涯开始和终结都存在的一个连接点,对外开放:无论是不是我所在行业的人,都可以到达。所以这个朋友会找到这里,很难说是有人故意泄露了我的情报,还是他特别注意观察,从前就留下了这个地址。
“给我结尾就能发!”他还在讲着我听不懂的东西,“就差个结尾你五分钟编完不就行了吗?”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着让他闭嘴的理由,对面却执着地问个没完:“还是说你寄的稿子丢了一部分?”他立刻读了一部分内容,我听着很微妙,耐着性子听到最后一句时,猛地意识到,这是我很久之前写的东西。
我一瞬间以为,自己可能确实在以前投稿过这部分随笔,只不过是邮寄出了偏差,最近才到他手里。
“还是算了。”我打断他各种鼓励的话语,“不想写了。”
“那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封笔了。再见。”我道。
这件事有蹊跷,但是我确定这个朋友不可能是牵涉进来的,肯定有特别的原因,有人要让他来找我。
对于布网和骗局我已经敏感到听几句话就能分辨的程度,眼前这个网,可能很大也可能很小,目前我只看到一根丝,不能轻易去握住,除非我有烧掉网的本钱。
对方听我要挂了,道:“我特意带了你要的东西来的,你看一眼再决定。”
出于谨慎,我还是问了是什么东西,对方诡笑了一会,说了一个特别奇怪的词语,在我听来毫无意义,我摇头,又想起那边又看不见,只好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跟我打太极,说好了拿到蓝庭的签名书就给我交稿。美女作家就是你的type吧,之前你那台湾笔友可没这个漂亮。”
我道:“什么?”
“我还给你弄了张近照,蓝庭很低调的,跟你的神秘程度差不多,弄到这么张很不容易,很够诚意了吧?虽然她可能是有男朋友了,具体有没有戏得你自己争取。我能安排你直接和她见面,老关,还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还是不知道。”
对面有些懵了,道:“你真是关根吧?”
我很想说不是,但是之后我还是需要进沙漠的,有可能还会需要这个朋友帮忙,直接把脸撕破,我以后的人力资源就需要再构建一个,花费的成本太高了,我真是没那么多精力得罪人了。
只好折中了一下,我道:“先给我看看照片吧。”
对面马上大笑,我说完觉得自己的言论可能是引起了什么误会,也懒得去澄清了。
挂掉电话,借了老板的电脑来看,对面email立刻发了过来,似乎早等着我这样的反应。
看到那张高清的照片,我先是觉得疑惑,因为它对我还是毫无意义,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而且也不是我的菜。
照片上是一个头发微卷的女人,长得算有灵气,她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里,正对着电脑打字。拍摄的地点应该是一家咖啡厅,因为我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沙发椅子出现在不远的位置,间隔也一致。
落地窗外可能在下雨,有一些雨水的痕迹,还能看到还有个人影在蓝庭身后的窗外,似乎在躲雨。
这张照片随便一瞥能得到的信息就只有这些,但是我心里忽然动了一下,我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觉,忍不住放大照片,去看其中的细节。
不知道这张照片的来源是什么,不像偷拍,也许是杂志专访试镜头的一张。真的太清晰了,对焦把所有细节都还原出来。
放大之后,我呆在了座位上,真的是完全呆住了。我以为自己计划了那么久,经历了这些挑战神经的起起伏伏后,绝不可能再有那种“这是怎么回事?”的焦虑感,它们应该完全都被“我要赶紧怎么怎么做”的另一种焦虑代替了。
躲雨的那个人是阿飞。
第六十三章 吴邪的记录——出山
我看了好几遍,确认就是阿飞,他那个标志的马尾辫实在太好认,除非汪家又派了一个人去到蓝庭的身边伪装他。
不由自主的,汪小洋关于“阿飞”的话我就全回忆了起来,包括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