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微道:“我没让你胡说八道!”
陆言看了他一眼,忽然正色道:“信不信由你,但话我今天是放在这里了。”
谢见微和他也认识挺长时间了,陆言虽和陆离生得一模一样,但两人一个内敛严谨,一个爱捉弄人,所以谢见微很轻松就能分清他们,但现在陆言忽然严肃起来,那惊人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心脏一跳。
陆言对他说:“十七岁真不小了,陆离如果真的爱你,不会对你的求爱视而不见,他一直照顾你,估计都把你当成亲弟弟了,他不想惹你伤心,所以说些好听的话哄着你,想着慢慢疏远你,等时间长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谢见微紧拧着眉。
陆言又说:“你自己回想一下,这一个周,陆离是不是在疏远你?”
这话问的谢见微哑口无言。
陆言也是相当心机了,他会问这话是有十足的把握。
谢见微主动求爱,陆离能忍下一次,肯定忍不下第二次,但距离十八岁还有几个月,陆离为了死守原则,肯定会悄悄和谢见微保持距离,否则他真等不过这几个月。
谢见微成功“入套”,他逞强道:“才没有疏远我。”
陆言笑着看他:“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
谢见微不自在地抿着唇,显然是已经心慌意乱。
陆言继续戳他心窝:“你也不用着急,等几个月后,你就会发现……”
“不可能!”谢见微急促的打断他的话。
陆言安抚他:“别生气嘛。”
谢见微胸口起伏着,面色相当难看:“我……我累了,你回去吧。”
陆言说:“不看陆医生了?”
谢见微扫了眼屏幕,目露难过之色:“我回屋了。”
陆言走了。
谢见微适当性的失魂落魄了一会儿,就去研究后院的樱桃树了。
不能结果的樱树要来有何用!他去琢磨下怎么改良品种,让后院的樱桃树早点儿成熟,顺便结一堆樱桃,最好每个都有鸽子蛋大,还要比车厘子甜,还要汁多饱满。
想想就很好吃,谢军师演完苦情期的病娇少年,转身就投身农副业。
也是切换相当迅速且极其自然。
忙了一会儿,陆离回来了。
他又开始彪戏,陆言给他铺垫的这么好,他不露点儿马脚实在是对不起他苦心经营。
当晚,陆离给他辅导完功课后,起身欲离开。
谢见微拉住他的衣服:“留下来。”
陆离道:“我还要忙一会儿,你先睡。”
谢见微眼睛不眨地看着他:“我陪你。”
陆离说:“都是些很乏味的东西,你看着也无聊。”
谢见微却执拗道:“我要陪着你。”
对于这样的谢见微,陆离很熟悉,当他不安、紧张,害怕失去某样东西时就会这样。
如果是往日,陆离会纵容他,但今天他顿了下,还是说:“早些休息,好吗?”
谢见微不再出声,但当陆离离开的时候,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这一晚上,陆离忙到了将近凌晨,谢见微什么也不做,就在他身边眼睛不眨地看着他,似乎稍微一错眼,他的陆医生就会消失不见。
陆离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似乎很甜,又好像很苦。
谢见微困得眼皮打架,可还是不肯走,小脑袋点啊点的,额间的碎发像初春的细柳,摇摇晃晃地充满了稚气。
陆离到底是心疼他,不再和他僵持:“好了,去睡觉吧。”
谢见微立马站起来,牵着他的手道:“一起睡。”
陆离知道他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个。
“好。”
谢见微立马扬唇微笑,精致的五官上疲惫一扫而空,只剩下得偿所愿后的满足。
陆离到了嘴边的话又强行压了回去。
因为睡得太晚,第二天谢见微睡到日上三竿,而陆离也没叫醒他。
谢见微迷迷糊糊地醒来,耳边便传来了戏谑声:“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谢见微:什么鬼东西!
陆言来到床边,俯身看他:“不过诗里的君王从此不早朝,你的陆医生好像走得有些早?”
陆言的声线很好听,是那种华丽中带点温度,缠绵中满是暧昧的声音,简单点儿说就是特别撩人,尤其是大清早,响起耳边,额外的性感。
谢见微听得腰发软,更加不想起床。
陆言不再逗他,只笑眯眯的问:“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