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也不答话,只是双肩轻颤,顷刻便跌进商承弼怀里去。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可一只手却放在最不该放的地方。
“皇后。”商承弼虽然好色了些,但也不到要白日宣淫的地步,是以他虽然没有推开熹和,但眼睛却是望着皇后等她解释。
“淑妃妹妹前些日子冲撞了皇上,很是自责。”皇后虽然恨地牙痒痒,却不得不为熹和说话。
“皇上——”熹和轻轻贴着商承弼胸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商承弼顺手将她拉起来,“朕还要上朝。”
“是。”熹和听他如此说,竟也不再说话,只噙着嘴角怯生生站在一边。
商承弼也不好太冷落她,便道,“你瘦了。”
熹和更是不发一语,泪如雨下。
皇后道,“前些日子来信,蛮帖儿伤重,戎几的局势很不好。淑妃连着哭了好几个晚上,茶饭不思,人也憔悴了。”
商承弼发兵五千之后就没有再度出兵,戎几地寡兵弱,如何能抵抗赫连傒的铁骑,亡国不过是早晚的事,事实上,蛮帖儿自中了赫连傒一箭之后,已然不治身亡,只是熹和身在宫中,暂时未能得到消息罢了。只是商承弼并不算怜香惜玉的人,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与赫连傒对抗,皇后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起来,他倒有几分不快,语气刹那冷下来,“你清减些倒也好看。”
熹和连忙拭泪,“皇上已派了五千精兵,只是,我哥哥无能,反连累了大梁的将士。浅月实在无颜面对皇上。”她说着便盈盈拜倒。
商承弼连忙扶她起来,“你哥哥的事,不要忧思太重了。”他抬头望着熹和梨花带雨的一张脸,“你叫浅月?朕原来还不知道。”
淑妃低头道,“臣妾戎几的名字叫明砂帖末特伊,用大梁的话就叫浅月。”
商承弼兴味十足,“是吗?很有趣。赏淑妃一觳珍珠。”他轻轻拍了拍熹和的手,“碾了珍珠粉搀着桃花匀脸吧,朕明日看到你的时候,可不希望是哭哭啼啼的。”他说完这句话便望着皇后,“梓童,朕这次要同襄去办追查黄金的事。他若是办好了,就叫他袭了成安侯的爵位。今夜朕还有些折子要批,就不过来了。”
“谢皇上垂爱,臣妾定然敦促子侄,不负圣恩。”于皇后倒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
“恭喜娘娘了。”商承弼一走,熹和淑妃变换了一副脸孔。
“追还已经花出去的金子,还不知道是不是办事不力,何喜之有?”于皇后倒也算清醒。
“娘娘放心。少参军现在是靖边王的高足,显贵的日子还在以后呢。”熹和坐了下来。
皇后冷淡道,“本宫只是希望,你明晚的时候有些本事,最好能多留皇上几日,别像那些小丫头一样无用。”她这些日子安排了不少歌女舞姬服侍商承弼,商承弼却都一一推了。她心下的怀疑越来越深,可又不敢贸然下判断。只能寄希望于熹和了。
“有娘娘惠赐的灵药,我自然不能辜负了这份恩泽。”熹和道。
“顺便提醒你一句,既然进了宫,就做宫妃该做的事,你要是以为皇上还会向戎几增兵——”
“娘娘放心,我才不会像晋枢机那么蠢,以为凭着一点姿色就可以为所欲为。”她狠狠攥住了拳,那日朝堂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叫人打点了那么久,才有几个重臣替戎几说话,却不想还是被晋枢机破坏了。
于皇后见她神色就知道她是定然要向晋枢机报仇的,利益一致,自然可以利用。
“云舒,你怎么来了?”晋枢机趴在掖清池边,却见蹲在一边撒花瓣的居然是云舒。
“好些日子没有服侍世子了。”云舒跪在池边将一块极大的浴巾披在晋枢机身上。
“你身子好些了吗,花落呢?”晋枢机问。
“花落要亲自看着他们煎药,婢子好多了,世子不必担心。”云舒见晋枢机靠过来,便小心地替他捏肩胛。
晋枢机环顾四周,“我想靠一会儿,你们都退下吧。皇上来了再过来服侍。”
“是。”四面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出。晋枢机仰贴着池壁,“办妥了吗?”
“是。他们都说,谢公子恩德,这次一定跟着楚公子将功赎罪。”云舒似是很感激,连手都有些颤抖。
“告诉他们,一定要在于同襄和商从涣之前把那批金子找回来,并且——不要太相信楚衣轻。”晋枢机道。
“是。”云舒是真的不知道世子是什么打算。假意杀了云卷和丢盔,叫楚公子带他们出去,还叫他们根据线索追回那批金子。若说是在宫里掩人耳目就算了,可为什么连楚公子也不让相信呢。她有时候真的会怕,不知道世子心中,真正相信的有几个人。或者,一个也没有吧。可就算如此,自己只要忠心就是了,他们八个从楚地一路跟到京城,不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一辈子忠于世子吗?云舒定了定心神,低下头再去擦水时,却突然眼前一黑,跌进了池里。
“传太医!”晋枢机立刻将云舒抱出来。
“回侯爷。病人并无大碍。只是大病初愈,身子虚弱,掖清池内又甚是闷热,所以,才会晕过去的。”太医回禀道。
“赏。”晋枢机坐在屏风前,把玩着归燕镖,淡淡吐出一个字。
“谢侯爷。老臣回去就写一副方子,服几剂药就没事了。”太医也知道这位临渊侯惹不起。
“那就有劳了。”晋枢机突然抬起眼波,那太医似被他吓了一跳,晋枢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