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运谦这时已经被荷官引领到贵宾间一张骰宝桌边,那里早就恭候了一个赌场的工作人员,看装扮,与一楼的普通荷官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穿着更为考究,气度也十分不凡,一看就是个有些本事的人。
“杜先生,要和朋友试试玩两把骰子吗?”那人问。
杜运谦下意识回头看汤臣。
望月宗主谦虚道:“这个我玩的不好。”
杜运谦当即就要走人。
望月宗主:“不过你可以试试。”
杜运谦:“……”
杜运谦还是留下来了,战战兢兢坐在骰宝桌边,刚开始他很谨慎,只押很小的筹码,而且只押大小,不押花样,如此一直稳赢不输,渐渐地他找回了玩老虎机时的自信,开始加大赌注,那陪玩的荷官眼中终于露出了笑意,那是一种看到猎物进入陷阱的势在必得。
一个小时过去了,杜运谦面前的筹码越堆越多,几乎破了千万,终于,他赢红了眼,在一次开盅之前,押上了自己一半的筹码。
荷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似乎很遗憾杜运谦没有将所有筹码押上,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去开盅。
汤臣在荷官开盅的瞬间,发现了问题,“宗主,他换了骰子!”
望月宗主上前按住了荷官的手,那荷官微微一惊,有点心虚,还以为他的动作被这人发现了。
“杜兄,今天手气这么好,还如此拘谨做什么?不如将所有筹码全都押上?”
杜运谦愣了一下,向汤臣投以疑惑的眼神。
望月宗主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那荷官手又微微动了动,感觉到下面的骰子还是自己换的那三个,心下稍安,也附和道:“是啊杜先生,既然手气这么好,不如将所有筹码都押上,一旦这局赢了,您今晚就可以从我们这里赢走至少三千万。”
杜运谦盘算了一下,总归他现在这些钱也是今晚空手套来的,即便全都输了又能怎么样?既然汤臣让他全都押上,那肯定是赢的几率更大一些,一旦这把赢了,他的筹码就能翻个翻。于是他也不再犹豫,将所有筹码推上赌台。
“押围骰,三个六。”
杜运谦正在犹豫着这次要买大还是买小,忽然听汤臣在旁边淡淡这么说了一句,险些闪着腰。
围骰,即投注指定的三颗一样的点数,比如押三个一点,三个二点,三个三点……
围骰是骰宝中所有押花样中赔率最高的一项,一赔一百五十。
杜运谦此时的全部筹码有一千多万,如果押中,就意味着可以一次赢得十五亿。而如果输了,他就要赔进去十五亿。
十五个亿……
这对杜运谦来说,简直是要了命。
准备开盅的荷官同样额头冒冷汗,虽然对自己的赌技很有信心,但是面前这个按住他手的年轻人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气场太过强大,简直比他们那位梁先生还要让人畏惧。十五个亿……这要是开出来输了,他估计也要活不成了。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命令声,让他退下去。
荷官如释重负,向杜运谦和汤臣鞠了一躬,道:“两位贵客,如果押围骰,这个数额超出我的权限范围,需要换成我们的经理来开盅。”
汤臣之所以会看出荷官换了骰子,并不是他眼神多么好,而是因为他看得出金属性的五行之气,现在骰盅里放着的三颗骰子,中心位置有耀眼的金光发出,明显是包了金属的芯子,与先前的三个骰子不一样了。
骰子里包金属芯,明显是荷官要出千。
别的不敢说,只要是金属有关的东西,都无法脱离望月宗主的掌控,汤臣笃定杜运谦不会输,可是他也不想让杜运谦赢,毕竟只要长颗脑袋就明白,如果真的从赌场里一次性带走这么多钱,赌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因而当他看到荷官提出异议,心中其实是松了口气的,巴不得赌局就此取消。
然而在那位荷官离开之后,很快又有另外一人进来。
这人长着一双似笑非笑的吊梢眼,年纪不大,面色苍白,看上去像个体弱多病的药罐子,但是他身上有种很强的气场,这感觉让汤臣觉得熟悉,好像和望月宗主身上的气质很相似。
“鄙姓梁,可以叫我梁若,有幸识得两位贵客,招待不周,还望包涵。”梁若伸出手,先是和汤臣握了一下。
即便汤臣的身体现在正被望月宗主掌控,体感敏锐度下降,但他还是能感受到梁若手上冰冷的温度,那简直不像是活人的手。
“幸会。”望月宗主道。
梁若与望月宗主对视了一瞬,那浅灰色的眼珠子和他的手一样,给人冰冷的寒意。他终于松开手,又去和杜运谦握手,态度却明显敷衍了很多。
“杜先生是押了全骰对吧?那么,我们就此开盅吧?”梁若伸手示意。
“好,梁先生请。”望月宗主也退后一步,汤臣还从来没见过宗主对谁如此客气过。
梁若的手覆上骰盅的瞬间,杜运谦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买定离手,开。”梁若轻声道,随之将骰盅一掀。
三颗骰子显出不同的数字,分别是一点,两点,三点。
梁若唇角勾起,看向杜运谦,“杜先生,你输了。”
杜运谦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三颗骰子,然后两眼一翻,就地晕死过去了。
第50章 无梁殿14
望月宗主将昏过去的杜运谦塞进车里, 驶向机场, 梁若带着一行酒店工作人员在赌场大门口,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