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
墨止的目光不由一亮,欣喜地赞了一句,又将那一朵冰花接过来,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小哥哥,这花好像和以前也有所不同了——你看它的花瓣,好像泛着一层很淡的血色……”
“有么?”
穆羡鱼不由微怔,正要将那朵花接过来,墨止就忽然低低惊呼了一声。轻抚着花瓣的手上瞬间便被划出了几道血口,虽然转瞬便已复原,却还是有几滴鲜血流了出来,滴落在了那一朵美丽却又极端危险的冰花上。
“怎么回事——伤到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穆羡鱼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将他的手给扯了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才总算略略松了口气。墨止仍有些惊魂未定,眼中却又莫名闪动着兴奋的亮色:“我没事我没事,一定是因为龙鳞匕首的缘故,这冰花也能用来作为武器了——小哥哥快看,它不光特别锋利,而且还会主动吸收血液,如果打起架来,一定又好看又厉害!”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管怎么看,这都像是给女子用的东西……”
穆羡鱼不由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轻轻捏了两下墨止的手:“手上还疼不疼?这下咱们两个可真是一人一次了,说不准咱们俩的血交融之后,还能出来点儿别的什么东西……”
“会结出小种子来吗!种出来的花苞一打开,然后里头跳出来个娃娃之类的……”
墨止的目光倏而亮了起来,兴奋地连比带画描述着,俨然是在颇为认真地考虑着这个可能性。
穆羡鱼还在思索有关缔结血契之类可能,闻言不由微愕,被自家小花妖的想象震慑得半晌无话,憋了好一阵才忍不住轻笑道:“其实倒也——倒也说不准,古人自古便有孟姜女的传说,东瀛那边也有过竹取公主的故事。说不准这些就都是因为人和草木系的妖怪结合,为了繁衍后代而想出来的办法……”
他不说还好,这话一说完,墨止的目光却又愈发明亮了几分,居然就这么认真思索起了计划的可行性来。
穆羡鱼却也只好由着他发散思维,陪着小家伙往前走了一阵,才又忽然想起了件事来,不由轻拍了下脑袋:“对了,那蛊虫最近怎么没有动静,不会真给闷死了吧?”
“糟了,我好像也好久都没管它了……”
墨止却也不由生出了些许心虚,从袖中摸索了好一阵,才终于把那个压在最下面的盒子给摸了出来。下意识便想要打开,却又忽然给紧紧地盖住了:“我们还是找个安稳的地方再打开,我怕它也受到了我们的影响,跟着我们一起变强了。万一打开盒子他就忽然飞出去,钻到皇宫的哪个地方,找不到可就麻烦了。”
“有道理——这皇宫中说不准就还有玄武血脉的人,万一留在宫中,又是一场祸端。”
穆羡鱼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托了下颌思索一阵,还是将龟壳给摸了出来:“我觉得这样不大好,我现在用它用得越来越顺手了……”
那龟壳显然不觉得有哪里不好,欢喜地转了两个圈,亲昵地扑在了自家狠心主人的怀中蹭了蹭,迎风一晃便将两人给吞了进去。
穆羡鱼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黑,揽着同样趔趄着栽进来的小家伙勉强站定,忍不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我怎么觉得——因为我把它自己扔出去了太久,好像它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意识?”
“这是好事,法宝越聪明越好——就像巨阙和龙鳞匕,它们都有了自己的意识,就会自动认主。除此之外还会有意识地加强自身,在主人遇险的时候,还能救下主人一命呢。”
墨止借着他的力道站稳身形,笑着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句。穆羡鱼不由微挑了眉,一本正经地摩挲着下颌,轻轻拍了拍龟壳的侧壁:“那如果我想叫你认别人为主,你有没有这个意向?”
那龟壳显然是听懂了这句话,闻声便不迭惶恐地摇晃了起来,叫两人也险些被晃得摔坐下去。穆羡鱼连忙开口叫停,揉了揉被晃得头昏脑涨的额头,安抚地抬了手道:“好了好了,不要害怕——只要你不是一定要长在我的身上,我就不会不要你的……”
安抚好了多愁善感的龟壳,两个人才总算松了口气,索性就这样席地而坐,凑到一块儿打开了那个木匣。
原本以为里头要么会腾起一阵黑雾,要么会忽然出来个张牙舞爪的大黑虫子。可两人屏息凝神地等了半晌,才终于发现那蛊虫竟还是一副没什么出息的惫懒样子,一条腿晃悠着倒在盒子里头,也不知是被折腾得晕了过去,还是依旧和往日一样呼呼大睡。
“为什么他们是孪生的蛊虫,性情和实力却差了这么多……”
墨止诧异地低喃了一句,轻轻戳了戳那只正在装死的蛊虫,却仍然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穆羡鱼心中却也觉颇为不解,思索着将那蛊虫拿起来把玩了一阵,又摇了摇头道:“我能感觉到它身上的力量波动,按理应当也算是不弱的了——像这种虫子应当算是什么系,是木系吗?”
“应该是土系的——但是因为火生土,我们身边一个火系的人都没有,所以他能收获的力量大概也不算太多。”
墨止思索着应了一句,又不知从哪里抽出了跟枝条来,戳了两下那只毫无追求的蛊虫:“醒一醒,我们有话要问你,不要装睡了……”
“什么叫装睡——我是真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