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杨晟也的确牢牢记住了云墨规教的东西,大部分人的行动与他的招式习惯是分不开的,这飞刀只有十三式,前面十二式都可以碰不到对手,可是第十三柄飞刀出手,还是抓不住他的行动方向,那么只能说明,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飞刀也就无用了。
对于杨晟来说,云墨规便是这么一个存在,无法抓住他的下一个行动方向,或者他让你抓住了,也能快过你的招式,让你碰不到他的身。
杨晟追着云墨规出手,脚下步行变换,甚至尝试绕到云墨规身后,可惜通通是徒劳。
十二柄飞刀已经出手,杨晟已经置身试剑台上,云墨规却没有丝毫损伤,杨晟手中扣住第十三把飞刀,他看到云墨规眼神变了,知道云墨规在等他出手,这十三把飞刀一出,云墨规就可以动手杀死他了。
杨晟忽然手腕一转,将飞刀收了回去,同时反手抽出试剑台上一柄长剑。
即使并非极品,那把剑也是棋麓山庄三年铸剑中难得的好剑,银芒流淌,剑啸清鸣,杨晟弃了飞刀,改使靖云派的剑法。
云墨规冷哼一声。
杨晟使的是靖云剑法里面最为普通的一套入云剑,这套剑法并不算什么精妙的剑法,不过却是杨晟最熟悉的一套剑法。
他幼时学剑,因为天资不高,一套剑法常常练上许多遍也不熟练,师父年轻时对他耐心还好,后来师弟入门之后,师父对他的期望也就渐渐低了。杨晟多少有些不甘心,十多岁时习这套入云剑,为了讨师父喜欢,他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几乎所有招式都烂熟于心,为的无非是讨师父一句赞扬。
可是也就是那年,杨晟在后山遇到了云墨规,跟着云墨规学了那套飞刀,他自觉于剑法一道自己并无天赋,练剑的心逐渐也就散淡了,那之后再没有如此认真地练过一套剑法了。
那套入云剑,在杨晟手中使到了极致,削、挑、刺,无不精准到位。云墨规手中没有武器,并不与他近身硬拼,而是闪避着剑招,且还算应付得轻松。
杨晟剑招越使越快,身体仿佛存在着记忆,根本无需思索,上一招未死,下一招已出。
云墨规冷声道:“入云剑我也会,凭这个能杀我?”
杨晟反手一刺,云墨规一个旋身,轻易避开。然而杨晟赌的就是这一下,他趁着云墨规旋身避让的时候,探手抓住云墨规手掌不放。
云墨规用内力一震,想将他震开,杨晟却是硬生生扛了下来,牢牢抓住他的手不放,然后另一只手握着剑,反手朝自己手刺下来。
云墨规陡然间明白过来他的意图,抬腿朝他胸口踢去,然而仍是慢了一步,杨晟被他踢得往后飞去,可是云墨规的手却被划了一条长口子,至于杨晟自己的手,被长剑刺了一个对穿。
杨晟躺倒在地,抵挡不住力道往后又滑了一截,他用力将剑从手掌抽了出来,然后握住自己手腕,道:“你受伤了,说话算话。”
“杨晟!”上官谨鸿见状,按捺不住起身。
陆靖华却拉住他,不让他对云墨规出手。
云墨规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又看了一眼杨晟,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对楼雀星道:“带齐大小姐去拿钥匙。”
楼雀星本来也看着杨晟,这时应了一声好,将齐若馨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仍是由沙誉扣着齐若堂,让她去取了钥匙,亲手为他们打开藏剑阁的门。
上官谨鸿跑到杨晟身边,撕开衣袍下摆,帮他包扎手上伤口,担心问道:“杨晟你怎么样?”
杨晟摇了摇头,看向陆靖华,“你哥哥没事吧?”
陆靖华抚着胸口站起身来,“我没事。”他气血有些动荡,现在已经压制了下来。
杨晟也撑着上官谨鸿手臂站了起来,他手上伤口自然厉害,可是胸口那一下也是踢得他气血翻腾,本来就内急攻心,如今又添内伤,眼看着便要吐出一口鲜血来,却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陆靖华突然问道:“云墨规是靖云派叛徒?”
杨晟轻轻一点头,“是他。”
上官谨鸿小声道:“我听你叫他师叔。”
杨晟垂下目光,“那是他离开门派之前的事了,一时改不过来称呼。”
陆靖华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进棋麓山庄藏剑阁?”
杨晟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云墨规此次究竟作何打算。
陆靖华闻言,犹豫片刻,对上官谨鸿道:“我们去看看。”
上官谨鸿立即点头应道:“好。”
杨晟略有些惊讶,他是有心想要救齐若馨,不过只是有心无力,拼上一条性命也未必能帮得了齐家人,可是陆靖华和上官谨鸿去藏剑阁打探,若是惊动了云墨规,怕是不会再轻易放过他们。
上官谨鸿扶着杨晟,对他说道:“杨晟,你别去了,我跟哥哥去,你留下来照顾好自己。”
“不行!”杨晟抓住上官谨鸿不放,他千辛万苦拼得云墨规放过他们,哪里能又能见他们去送死,“都不要去。”
上官谨鸿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他发现的,一定不会出事的。”
说完,上官谨鸿对陆靖华点了点头,然后放开了杨晟,对他道:“我们很快就回来。”
杨晟伸手想要再抓住上官谨鸿,可是他与陆靖华已经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