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他从不掩饰自己对皇位的渴望,反而到关键时刻最没嫌疑的人竟然是他,而他那些听起来大逆不道的话总让人认为那不过是他的玩笑话。
这便是他的可怕之处。
景砚一行人到达鉴心亭时,两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正站在亭外等候,两人眉宇之间有几分相似。
即使还有一段距离,三人还是一眼认出伫立亭外的一个是当今圣上,另一个是燕王景笔。
见他们走来,皇帝愣了一愣,须臾,才回复了往日常态。 "儿臣参见父皇"景墨景砚两人恭敬一揖
"墨儿,砚…儿,朕没想到你们竟一起来了。哈哈,今日之聚虽少了你们大哥,却也算是阖家团圆吧!"皇帝侧目,示意景笔将手上酒杯斟满酒,递给景墨。
"尝尝,这可是百年佳酿"
酒杯皇帝手上一只,景墨手上一只,景笔体弱,不可沾酒,自是不需要的,唯一单出来的……只有梁王景砚。
很明显,这场酒宴从一开始便没算他的份。不知是谁假传圣意,令景墨专程到府上请他。 思至此,景砚冷淡地扫了一眼对面手拎酒壶,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景笔。对方像是感受到他的视线,无声勾起嘴角。
景墨和景笔乃是一胞所出,纵使天下人再怎么说当今太子与燕王的相像,他景砚仍是觉得没有一处像!景墨眸色清正,景笔总像一只可恶的狐狸,双眼眯得狭长。
酒杯不大,景墨几乎是一饮而尽。他不像皇帝那样爱酒,也就随便称赞了两句,几人向亭中走去,纷纷入座,许宥候在一旁。
"父皇,恕儿臣逾时方至,只是三弟叫我去请四弟,才耽搁不久。这酒都凉了,儿臣命人来温"景墨唤来下人,拿了酒过去,连同皇帝杯中未饮完的半杯。
"父皇,二哥,不如让许宥去,反正他在这候着也是候着。"沉默的景砚突然发话,却直接被另一人否决:
"诶,这宴是父皇设的,这下人是太子二哥的下人,我们两个藩王在这做客,瞎掺和什么"景笔笑,态度有如与这个四弟情谊十分深厚一般,"今日都来了,不如说说你这靖州发生的事,听闻,前些日子还出了个穷凶恶极的犯人,是还不是"
"不错,朕今次来你靖州,也是想见见这个人。"皇帝的注意力显然被这个看似随性提出来的话题吸引住了,"可朕到了县衙,县官却说人给你带走了,可有什么隐情啊,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