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就成没想到的是,夏潜竟然一脸认真的转过身问,“有意思的点心是什么?”
“能看、能吃又能玩的呗!”青涩不屑的笑,似乎在嘲笑夏潜的智商。他光着身子坐在榻上。乌黑的长发散落在精壮的胸膛上,半遮半掩着身体上的疤痕,格外撩人。
夏潜头疼的看着青涩,顺手拉过站在一边的觉成,转过落在青涩身上的视线,“你看他怎么样?”
“……夏潜!”青涩怒了,光着脚踩在地上大喊着夏潜的名字,“你一脸鄙夷的神色算怎么回事?”
“你多大的人了?什么叫能吃、能看又能玩的?”他想起青涩每次用膳的样子,“让你吃的时候你非要鸡蛋里挑骨头,不让你吃的时候你又整天喊饿!”偏生年纪不小,又不会照顾自己?脑子里顿时闪现过一丝荒谬的想法——没有我,你要怎么照顾自己?这个想法转瞬即逝,被他强制性的甩出脑子。
“……是夏治!夏治今天要来御龙殿玩!”青涩为了不输气势,还大步走上前叫嚣,“那是你儿子!我还要空出时间陪他玩,你这个父亲到底怎么当的!要是按辈分算,我都要成你孙子了!”青涩一向是喜欢孩子的,每次夏治眼睛一瞪,他就得做小伏低的没辙。在夏潜身上讨来的那点‘好处’都不够算零头。
“……上朝!”夏潜一转身,衣摆袂扬,不冷不热的离开了。面对青涩大呼小叫又粗鲁的言语他才没辙!多亏自己有先见之明,随身伺候的就是觉成和觉益两个人,不然被传出去了,自己的脸面真就没处放了!
按规矩,觉益是会留下伺候的青涩的,看青涩面色不佳,觉益主动走上前去,扑通往地上一跪,“将军您这是哪里的话啊!陛下对您怎么样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心知肚明,孙子?孙子这不在这跪着呢吗?”
“……”青涩眉毛一动,强词夺理的话都说不出了。
觉益心里一颤一颤的,心道,看来自己算是摸透了这位主子的性子,服软呗!要不然怎么说这御龙殿的差不好当,虽然油水多,但同时要伺候两位主子,偏偏这两位主子普天上下是没人开罪的起的!觉益心里暗下决定,自己再做两年,没事儿多偷出时间来陪着青涩打麻将,积攒了资本,趁早告老还乡!
☆、五十四:攘外治内,怒斩旁支
一路上,觉成都小心翼翼的观察夏潜的脸色。心里也奇怪,他就不懂,虽说青涩的长相也绝对是万里挑一的,但这脾气秉性,着实不敢让人恭维。陛下怎么就对这个人这么上心?这一年来,两个人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吵上一架,分别转过身,再回头,就跟没事儿的人一样。
青涩带兵出征,夏潜心里还惦记,难不成陛下还真打算一心相系了?
夏潜临危正坐,环顾了一圈朝堂之上。说起来,朝中文将武将不乏少数,但这样一个不缺的上朝还是罕见。先不说一些武将常年在外,一些文臣也总是内讧抬杠,时不时的要告病几天避避风头。
他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两声,朝堂之上寂静无声,落针可闻。“近日来,众位大臣可有听说付都统边境失职之事?”说着,神色一凛,狭长的凤目扫过众位大臣,剔透又蕴含了无数压迫力的注视,“昨日,朕得来消息,说泗阳已经连取我夏寰两座城池,好一句失职将自己的错误推的一干二净!”
他沉声说,眸子里划过一丝震怒,偏偏还轻笑了一下,众位大臣顿时都觉得汗毛束了起来。“对此,众爱卿可有什么看法?”看众位大臣忐忑的神情,夏潜的笑意越发的真挚了。“方尚书,你说!”夏潜心知这些个老奸巨猾的文臣没几个愿意主动开口,干脆指名提问。
方尚书也没敢抬头,似乎都听见了指尖敲打在桌案上的声音,“回禀陛下,泗阳近年来几欲进犯,着实没有将我朝放在眼中,如今又一举夺下我们两座城池,我朝自然不该坐视不理。只是……”
“只是什么?”夏潜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心知这人是要将打和不打放在一起侃侃而谈,最后做出决定的自然不是他,一旦出了什么事,也碍不着自己的关系!
“只是我朝现在国势平稳,若挑起战争必将使得百姓流离失所,若与泗阳交好,倒也是一向对策。”
夏潜笑着点头,见方尚书露出如获大赦的表情,瞬间收起了笑意,手掌一挥,桌案上的奏折悉数落在地上,啪啪的声响直接打在了方尚书的心上,“说的很好!”他冷笑着评价,站起身踱步到方尚书面前,手里还捏着一张自己看了就刺眼的奏折。
“你是在跟朕搪塞吗?”说着,手指移动,奏折不客气的丢在方尚书的身上,根本就不用下任何力道,就够要了方尚书的半条小命,“你是不是闲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过的太安稳?”
方尚书一听腿都软了,再看夏潜,一双眼暗沉与怒气交杂着闪过,衬得俊雅的面容越发无情,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强作镇定的说,“陛下恕罪!”
“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夏潜还没说够,一边漫不经心的踱步一边厉声呵斥,“这句朕最喜欢听!现在朕问你,若没有连年征伐,我朝如何有今日的强盛?若曾经没有使得百姓不安,又用什么换来了今日的太平盛世?!”说着,白皙的手指指向方尚书,“看看你奏折上禀的是些什么?”<